家驹笑笑:&ldo;衣冠楚楚容易,可不见老就难了。你大概每天吃我们的东北人参吧!&rdo;
三人在这圆桌旁坐下来,王长更他侄子王飞虎‐‐这是寿亭赐名,已经启用‐‐端上茶来。
滕井问:&ldo;陈太太好吗?我又给她带了点药来,你代我问候她。&rdo;
寿亭接过来:&ldo;每次都劳你破费。怎么着,那布怎么没上市?印出来两千件就那么放着?&rdo;
滕井的笑容收敛起来:&ldo;你怎么知道?&rdo;
寿亭说:&ldo;你模范染厂那一百多人里,起码有五十个是我派去的,别说印布,中午吃的什么饭我都知道。&rdo;
滕井笑起来:&ldo;陈先生果然派出了商业间谍。五十个不至于,但个是有的。其实印染行业根本没有什么秘密,陈先生一看全知道。&rdo;
寿亭把茶端给滕井,问:&ldo;我当初让你找外行合伙对了吧?这多听话!你控制着原料来源,訾家爷儿俩干活。要是听说听道的,咱就照常供原料;如果胆敢不听话,立刻给他断了布,让他爷儿俩守着那四台机器哭。哈哈!&rdo;
滕井也笑了:&ldo;合作还是平等的,只是由于目前日中之间的局势,我不便出面罢了。陈先生,你今天早上发往青岛的电报,三木收到了,也给我回了电报。咱们是老朋友了,就按你说的价格办,七十五块,你可不能对訾文海说呀!&rdo;
寿亭说:&ldo;我是这样说,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要。尽管现在不要,滕井先生也是给了老朋友面子。&rdo;
滕井说:&ldo;这没问题,我先运到济南来,放到模范染厂仓库里,你什么时候需要,就去提布,还是很方便的。&rdo;说着,拿出约有三丈花布,&ldo;陈先生,你是内行,看看印得还行吗?&rdo;
寿亭打开,频频点头:&ldo;不错,不错。我们的上海师傅说,李万岐的技术在上海是数得着的。果然不错。&rdo;
滕井说:&ldo;你认为我会卖多少钱一尺呢?&rdo;
寿亭说:&ldo;以你的实力,加上你身后的帝国,我还真猜不出来。想卖多少钱?&rdo;
滕井谦虚地一探身:&ldo;一毛二可以吗?&rdo;说完看着寿亭的反应。
寿亭一惊,随之摸摸滕井的额头:&ldo;滕井哥,你没发烧吧?&rdo;
滕井笑笑:&ldo;没有。两千件,甚至以后更多的布,都卖一毛二。陈先生,当初我劝你那么多次,咱俩合作,你就是不肯。在商业上,实力是第一位的。当然,我这不是针对陈先生,我是针对整个中国市场。&rdo;
寿亭笑笑:&ldo;滕井先生,你要卖这样的价钱,我就没法干了。&rdo;
滕井说:&ldo;报纸广告明天就会登出来,就是一毛二。我要把模范染厂办成山东最大的染厂。陈先生,卢先生也不是外人,还是咱们合作吧!再办一个这样的工厂,把你的能力和我的实力加在一起,是没有人能够和我们对抗的,包括上海的林祥荣。怎么样,陈先生?&rdo;
寿亭很认真地说:&ldo;滕井先生,光说不行,我还得看看再说。你也给我个时间,让我想想。敢卖一毛二一尺,这是我没想到的。滕井先生,我和你合作,你卖一毛二,我怎么赚钱呢?&rdo;
滕井大笑起来:&ldo;这就对了嘛!赚钱是第一位的,咱们随后再谈。只要你有兴趣,我们随时可以谈。我们是老朋友了。&rdo;
寿亭点点头:&ldo;我想想再说吧。你明天登广告,用不了几天就满街跑&lso;模范&rso;。我是服了!实力,唉,没有办法呀!&rdo;他转向家驹,&ldo;你通知印花车间,停机!&rdo;
家驹一愣,站了起来:&ldo;这就停?&rdo;
寿亭说得很肯定:&ldo;先停下,我得想想这事。一毛二一尺的布满街都是,印出来也卖不了。先停下,我想想再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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