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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他在附近的咖啡店喝饮料、杂志亭看报纸，总之怎么悠闲怎么来，直到时针指向十点，才晃进一家贴着招聘广告的披萨店，用半小时时间应征了一名服务生，并立刻换制服上岗。

十二点时，他戴着送餐员的红色棒球帽，提着两大盒什锦烤肉披萨，出现在大楼27层的办公室门口。

&ldo;你好，万尊披萨，谁叫的餐？&rdo;卫霖敲了敲门板。

&ldo;我，我。&rdo;李敏行从座位上跳起来，走到门口去接了其中一盒，暗中将id卡和指纹膜夹在钞票中递给他。

卫霖提醒：&ldo;还有一盒呢！&rdo;

李敏行说：&ldo;这盒是我帮吴总监订的，你直接送到他办公室吧，北a区。&rdo;

&ldo;好的。&rdo;卫霖转身离开。

李敏行听见身后办公室里男女们微弱的窃语，诸如&ldo;怎么不帮我们也订一份&rdo;、&ldo;抱大腿&rdo;、&ldo;没准是想抱第三条腿&rdo;、&ldo;人家吴总监可是cto，就算是gay也看不上这种货色&rdo;之类。他装作没听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边啃披萨边想：你们知道个屁，我跟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穿着披萨店制服的卫霖穿过走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接近北a区时拐了个弯，进入c区。他利用id卡和指纹膜通过了数道门禁，进入空无一人的机房，躲在一张宽大的金属桌底下，就着冰可乐把剩下的那盒披萨吃光了。

打个满足的饱嗝，困意上涌，他觉得李敏行要是再不来，自己怕是要在这里打个小盹儿。

所幸对方在他昏昏欲睡前开门进入，循着烤肉味找了过来。卫霖立刻抹了把脸，曲一条腿坐起，摆出严阵以待的架势。

脚步声在他面前停住，他看见西装裤管下的一双做工精良的黑皮鞋，霍然觉得不对：李敏行穿的是运动鞋！

&ldo;桌子底下什么人？出来！&rdo;陌生男人的声音喝道。

卫霖顿时反应过来，这应该是那个叫吴景函的技术总监。他不禁吐槽起宅男程序员的不靠谱，明明告诉他姓吴的去了分部，整个中午都不会回来，这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呢？

事到临头，他也只好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眼神忐忑地望向面前的男人‐‐

吴总监看起来不过三十四五岁，正值年富力强，容貌勉强算中上，倒是包裹在西装里的一身腱子肉比较有看头，此刻正脸色肃厉地质问：&ldo;你是谁！怎么进来的！&rdo;

卫霖心思陡转，打消了在对方凝神戒备时出手的念头，露出一副茫然中略带羞愧的神色：&ldo;我、我是送餐的，北c区办公室……是不是走错了？&rdo;

吴景函瞥了眼地板上的空披萨盒，讽刺地嗤了一声：&ldo;c区根本没有办公室，这里有门禁，你是怎么进来的？另外，你说你是送餐的，餐呢？&rdo;

&ldo;之前刚好有人出来，我就趁电子门关闭前挤进来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订餐人，肚子太饿，就忍不住把披萨吃了，对不起……&rdo;卫霖依旧一脸呆萌，&ldo;一共46块，我会赔你钱，你别投诉我……要不双倍赔你，82块？&rdo;

吴景函顿时强迫症发作，忍无可忍道：&ldo;双倍是92块！你小学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rdo;

&ldo;那个，我以前在乡下念书，数学和语文都是体育老师教的。&rdo;卫霖难为情地挠了挠后脑勺，不小心把棒球帽挠掉了，飘下来倒扣在吴景函的皮鞋尖，又万分抱歉地弯腰去捡。

吴景函觉得这送餐小哥既单蠢又冒失，大概也匀不出多少智商，可以用在乱闯与偷吃之外的坏事上，要说是盗贼或者窃密者，更感觉搭不上边。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卫霖脑袋顶上的两个旋儿，恨不得用电熨斗把那一头被挠乱的短发熨平整，又阴差阳错地想：这小子脸长得真不错，屁股也翘，不知肯不肯约炮？不肯的话，花点钱也行。

他正预估着一个披萨送餐员的屁股值多少钱，卫霖上半身猛地弹起，天灵盖重重撞在他毫无防备的鼻梁上。

剧痛突袭了吴景函的面骨，酸、涩、麻、辣、疼一齐开了花，五味从鼻腔后方直直插进大脑，炸得他头晕耳鸣、眼前发黑，眼眶里瞬间蓄满无法控制的生理性泪水。

他踉跄向后退了两步，还没来得及用那一身健身房里练出的肌肉反击，就被卫霖连接几个勾踢肘击掀翻在地，迅速扯下皮带将双手腕紧紧绑在后腰，又用领带勒住了嘴。

看着地板上&ldo;嗯嗯唔唔&rdo;挣扎的吴景函，卫霖蹲下身，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笑道：&ldo;都跟你说了，我是体育老师教出来的。&rdo;

李敏行在此刻开门进来，一看到卫霖就连连道歉：&ldo;不好意思，临时被主管叫去耽搁了点时间……吴总监？怎么回事，刚好被撞上了？你没事‐‐啊不，是他没事吧？&rdo;

&ldo;抱歉，借用一下。&rdo;卫霖走过来，伸手抽掉了李敏行运动裤上的系带，回头把吴景函的脚踝也绑上了，拖进那张大金属桌底下。

李敏行条件反射地捂住裤头，发现并没有掉下去，有点尴尬地松了手，&ldo;没事，你先用……吴总监怎么办？&rdo;

&ldo;先搁这里，我们忙我们的。&rdo;卫霖不以为意地说。

李敏行当即取出&ldo;云柱&rdo;，插入开机状态的光脑的连接端口。圆柱状芯片从两边弹出数据针，与端口完成对接后，面前半透明的全息投影屏幕上跳出了&ldo;是否立刻运行第一指令&rdo;的提示。

一想到所谓的&ldo;第一指令&rdo;就是要自己的小命，李敏行手一抖，赶紧点了&ldo;否&rdo;，选择&ldo;浏览全部信息&rdo;。

芯片里可执行的程序很多，但最主要的有两个，除了追杀令，第二个则是&ldo;取回装载wl源代码的便携式电脑&rdo;。两个指令是并列关系，第一指令的优先等级略高一些。

&ldo;wl源代码，是什么……&rdo;李敏行不解地望向卫霖，&ldo;你看标注里写着，东西在我手上，可我根本没印象。&rdo;

卫霖提醒他：&ldo;或许是你忘了，再好好想想？&rdo;

李敏行想了许久，忽然叫起来：&ldo;啊，是不是那个‐‐大概两年前吧，有天我睡不着觉，忽然有了灵感，就连夜用代码编写了一个程序，因为当时无聊嘛，就随手取名叫&lso;wl&rso;。&rdo;

&ldo;那是个什么程序？&rdo;卫霖问。

&ldo;是关于脑电波译码的。简单的说，就是我们的大脑其实是台生物电脑，无时无刻都在产生和传输脑电流，有电流就会有电磁辐射伴生，因此而产生的脑电波反应各不相同、而又有规律。就像指纹一样，每个人都有特定的脑电波特征码。

&ldo;我当时就想，可以试着编个译码程序，分离不同的神经信号，等于把不可见的思维，用代码文字的形式记录下来。然后我可以随意修改，再将调整后的脑电波信号写入进去，就能控制被写入者的大脑活动，而且他会觉得这是自己产生的直觉。一言蔽之就是&ldo;遥控大脑&rdo;，如果信号够强，还能实现远程遥控。&rdo;李敏行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ldo;那阵子我对这个构想挺着迷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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