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霖恼羞成怒地把它捏起来,随手揣进衣袋:&ldo;屁个脐钉,什么眼神,未老先衰了你!&rdo;
白源不回嘴,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戏谑,似乎在无声地说:敢作敢当,何必遮掩,我会给你留面子的。这让卫霖恨不得揪住他的衣领使劲摇晃,把脑袋里的污水控出来:&ldo;跟你说了这不是‐‐&rdo;
空姐推着餐车走过通道,语声轻柔地问乘客:&ldo;您是要咖喱鸡肉饭,还是红烧排骨饭?请问要饮料吗?&rdo;
白源转头答:&ldo;咖喱鸡。橙汁。&rdo;卫霖扑了个空,只得悻悻然把受损的名誉先放到一边,对空姐说:&ldo;我要红烧排骨,两份。还有奶茶。&rdo;
&ldo;只能先拿一份哦,吃完不够可以再领。&rdo;空姐温柔地婉拒。
卫霖拨了拨刘海,朝她微笑:&ldo;可一份真不够吃啊,没办法,我正是青春期长身体的时候,胃口大。&rdo;
&ldo;你的青春已经过期快十年了。&rdo;白源面无表情地拆台。
空姐忍俊不禁,又取了份排骨饭给卫霖,倒了杯奶茶。
按顺序分发完毕,空姐推着餐车正准备回厨房,机舱另一头有个男人声音叫道:&ldo;再给我来一份鸡饭!&rdo;
空姐只好又取了份餐盒拿过去。不到三分钟,那个男人又叫起来:&ldo;不够!再来!&rdo;
&ldo;……妈的根本不够吃,饿死老子了!&rdo;
&ldo;随便什么饭,是吃的就行了!&rdo;
&ldo;别一个一个拿了,烦死,直接拿五盒、不,十盒过来!&rdo;
&ldo;什么,没有准备这么多?你们民航干什么吃的,有这么服务乘客的吗?饭都不让吃饱?&rdo;
机舱里正在吃饭的乘客们纷纷源声望去,有的直接噗嗤笑出了声,低声嘲道:&ldo;这老兄简直饭桶啊!&rdo;&ldo;吃这么多不会撑死?&rdo;&ldo;去参加大胃王比赛可以夺冠了。&rdo;
‐‐来了!白源与卫霖互觑一眼,心里同时道。
任何异动乃至灾难的开端,都只是不起眼的蛛丝马迹,很容易就被疏漏。当它们在人们的忽略下一点点累积,量变引起质变时,就会蓬然一声爆发开来,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前几排突然传来婴儿的哭声,夹杂在饭桶男的骂骂咧咧和众人的窃笑私语中。刚开始声量还不太大,断断续续的,哭久了感觉尖锐得刺耳,令人烦躁不堪。周围的人忍不住开口,劝抱婴儿的母亲把孩子哄安静点。
年轻的母亲也着急,脸都憋红了,不停轻晃着怀中婴儿,嘴里&ldo;哦哦&rdo;地呢喃着。
一名空姐见状,走过来抚慰和指导年轻的母亲。此时婴儿越哭越凄厉,声音几乎变成了高频的嘶叫,到了极高处,戛然而止。
婴儿母亲骤然松了口气,抬头朝空姐歉意地一笑,暗红色的血流从五官七窍中蜿蜒地流了下来。空姐&ldo;啊&rdo;地惊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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