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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忽闻一阵清脆的串铃声由远及近，莫残抬头望去，见一耆年老铃医身背药箱，腰悬药葫芦高举串铃过顶一路行来，看来这是一位医术相当高明的郎中了。

老郎中走到跟前停下脚步也看了一眼告示，然后向人打听去乌衣巷的路，问明后一路摇铃而去。莫残随即尾随着跟在了后面，拐了几条巷子后来到了杜员外的老宅前。

老郎中扭头看见了莫残，微微一笑说道：&ldo;老弟也是来给杜家小姐瞧病的么，那我们一起进去吧。&rdo;

莫残点点头。

老郎中上前叩门，不一会儿门开了，家仆探出头来，见是又来了郎中忙请他俩入内，领着转过回廊带入了客厅。

客厅内已有数位本地有名气的郎中坐在那儿，边饮茶边讨论会诊杜家小姐的病情，见新来了两名外地的走方郎中颇不以为然，一般的江湖游医给人的印象都不太好，被认为油嘴滑舌，言过其实，吹嘘的成份居多。

&ldo;二位从何而来？&rdo;居中太师椅上的是一位本地名医胡杏林，他慢声细语的问道。

&ldo;在下铃医柳又槐，扬州人士。&rdo;老郎中拱手道。

&ldo;这位呢？&rdo;胡杏林目光瞟过来。

&ldo;在下铃医莫二，四川僰州人士。&rdo;莫残学着老郎中的口吻拱手说道。

&ldo;都是看了求医榜过来的吧？&rdo;胡杏林啜了口茶。

&ldo;正是。&rdo;柳又槐始终微笑着。

这时厅外回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锦衣老者匆匆来到面前：&ldo;听说又来了两位郎中，快请坐看茶。&rdo;

柳又槐与莫残自报姓名后，有家仆端上茶来。

&ldo;小女自从中秋夜游&lso;半月会&rso;回来后便得了一种怪病，一个多月来病情日益加重，老夫真的是心焦如焚寝食难安啊。&rdo;

&ldo;可否请杜员外说说小姐的病况。&rdo;柳又槐说。

&ldo;这个嘛，&rdo;杜员外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ldo;小女年方二八，性情温顺容貌姣好，在去年城中&lso;半月会&rso;游玩后便觉人倦怠，茶饭不思，有时还会出现幻觉，对着夜空自言自语，谁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后来……&rdo;

&ldo;求医不避医，请杜员外务必说出实情，方好诊治。&rdo;

&ldo;好吧，此事有关小女蕙兰清白，还要请二位代为保守秘密。&rdo;杜员外慎重说道。

第三十四章古井

事情发生于去年中秋之夜。

荆州城里照例举办一年一次的半月灯会，入夜，丫鬟绿ju陪同小姐蕙兰前去关帝庙赏灯。据绿ju后来回忆说，庙前灯火阑珊人山人海，小姐与她在一卖烤红薯的摊前遇到了一位身穿锦袍，手指上戴着个奇特绿戒的中年书生，那人主动上前搭讪，与小姐似乎挺谈得来，琴棋书画讲得头头是道，随后给她俩看了手指上的绿戒，遂感觉头昏就坐在了石阶上。当她清醒时，那书生同小姐都不见了，直到灯会结束人散尽依旧找不到小姐，无奈只有回来禀告老爷。

家仆丫鬟连同老爷一齐出门寻找未果，天明时，小姐精神恍惚的自己走回了家里。老爷追问她去了哪里，蕙兰也说不清楚，三个月后才发现小姐蕙兰暗结珠胎怀孕了。

郎中把过脉后说已经怀了五个多月，老爷不信便又请来几位名医，结果都是同样的说法。与此同时，小姐的病情却日益加重，开始时只是疯言疯语，到后来则经常发癫，甚至谁都不认得了。

这些日子以来，杜员外遍请荆州城内名医，汤药吃了不少可始终不见有一点起色，于是便张榜告示求医。

听完杜员外的叙述，柳又槐陷入了沉思。

这时，荆州名医胡杏林开口说道：&ldo;老夫以为杜小姐是受到邪气外侵所致，邪气嘛，不外乎风寒暑湿燥火六邪，自然导致气血不足，脸色黯淡疲乏无力和失眠，特别严重者加上本身体质就较弱，出现痴语疯癫不是不可能，只要连续喝&lso;四物汤&rso;补气血，病情定会慢慢减轻好转的。&rdo;

&ldo;这个在下不敢苟同，若只是感染风邪，孕期怎能不符？此病必有蹊跷。&rdo;另一位郎中反驳道。

&ldo;老夫仔细的给杜小姐把了脉，若妊脉初时寸微小，呼吸五至，尺数脉滑疾重以手按之则散，则胎已三月。如今脉重按之不散，实足五六月胎息，或许小姐已有孕在先，他人只是不知道而已。&rdo;胡杏林望了眼杜员外。

&ldo;这不可能，小女蕙兰知书达理，中秋节前数月都在家操琴读书，从来都没有离家外出过。&rdo;杜员外断然说道。

&ldo;可否让我替小姐把下脉？&rdo;柳又槐问道。

&ldo;请跟我来。&rdo;杜员外领着他们穿过花廊来到了后院闺房，床榻丝帐内躺着个披头散发，面色暗黄的少女，双目无神的盯着房顶。

&ldo;蕙兰，别怕啊，郎中瞧病来了。&rdo;杜员外轻声细语的对女儿说着。

柳又槐探出手按切蕙兰腕上三关，须臾说道：&ldo;小姐脉象弦数且涩，单从母脉上看，实有三个月左右的身孕，可是子脉却显示出半年以上的胎息，而且铿锵有力如同成人，实在令人生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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