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手中的长箸放下,孟悦恒拿起桌上的酒壶给他倒酒,“大公子有所不知,下官当年闻言你提及丝绸之路时,便对其十分敬佩,终于让我盼着你的到来了。”沈凭拿起酒杯的动作一顿,平静的眼神下闪过一丝暗芒,面对他的话抿唇不语。见孟悦恒将酒倒满后,两人捏起杯子抬起,在杯子轻轻相碰时,他忽地朝沈凭道:“沈幸仁,我的官州欢迎你。”沈凭望着那双满是贪婪的眼睛,恍惚感觉背脊隐隐发凉,让他深陷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中。片刻后,他倏地从榻上起身,看着渐渐直起腰的孟悦恒,脑海里的回忆线逐渐拉回了他们初次见面之时。新科榜眼受青睐上京,游走两派处事八面玲珑,为的是打听魏都各方动向。恰逢运河开凿国库空缺,所谓谋求职位故意得罪两党,实则借机取人为己谋财。他回想起孟悦恒对他们身份的了如指掌,记起苏尝玉提及此人时的评价,以及自己和徐泽海的周旋,恐早已被此人窥得动机,才有激怒两派之举的出现,暗中推动所有事情的发展,只为等着自己上钩,其目的,直指丝绸之路背后的泼天利益。良久,沈凭收回思绪,冷漠的眼底带着几分愠怒,沉声道:“你胆敢算计我?”孟悦恒佯装无辜“啊”了声,朝他诡异一笑,贴近些他轻声道:“都在官州了,你又能拿我如何呢?”作者有话说:因为需要整理开庭材料超级忙,明天请假一天不更新(探头偷看)(小心翼翼)谢谢阅读和支持。野心湿热的长风拂过高楼,将包厢两侧的纱帘吹起。孟悦恒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被戳破时,脸上也看不出丝毫心虚,反倒是欲望未减,话落那一刻放肆笑了两声。他站在原地转了一圈,视线扫过醉死在榻上的官员,抬手指向自己坐席一侧的人,道:“那位,掌管着官州兵房的冯奇,你可知他所属朝中哪派?”沈凭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默不作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是谢文邺的世家派。”孟悦恒料到他的态度会如此,也不做计较,又指着他身边的曹光见,自顾自循循道来,“而这位呢,是璟王的清流派。”他说着慢慢走回沈凭的面前,双眼睁大,整个人自我感觉骄傲,这片土地给他带来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一切皆能为己所用,让他俯视群雄。他自诩道:“榜眼不过是进魏都的敲门砖,想要在这个世道上横行,唯有黄金。”沈凭见他谈起黄金时双眼如芒闪烁,克伐怨欲这一词,此刻在他的身上被体现得淋漓尽致。他神色漠然看着孟悦恒道:“所以在坠楼案之后,你便开始谋划科举上京一事?”孟悦恒眉梢微挑,点头道:“不错,你可知当我听闻丝绸之路的提议,竟是来自魏都的墙头草之时,我有多兴奋吗?”他回忆着初闻此事的自己,是疯狂的渴望,他当时甚至感觉到金钱在脚下肆无忌惮生长,而自己则被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裹。孟悦恒靠近一些沈凭,着迷似的在他身上深吸了口气,双眼迷离道:“沈幸仁,你也许不知道,从那一刻起,你的身上其实全是金子的味道。”沈凭见他这副模样,瞬间抄起桌上的酒杯朝他脸上泼去,面无表情说:“带着你的狗鼻子给我滚远点。”孟悦恒未料他这般无礼,被泼时眼中掠过一丝怒气,但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抹掉酒水,稍微收敛了些脸上的张狂,“你以为这里坐着之人,就没有心向魏都的风水宝地吗?”他环顾四周冷笑一声道:“可只要他们离开了官州,背后做的那些丑事公之于世该如何是好?我不倒向任意一派,是护着他们,是为他们着想。而你呢,你宁愿当那遭受冷眼的墙头草,也不愿倒向其中一方,和我又何尝不是同舟人?”他拿着徐泽海的举荐上京,做的是背刺之举,两派朝他投来橄榄枝一概不拒,全部囊括怀中,为的是等一个回官州的机会。当世人都认为沈凭和赵或关系不和之时,他不过小小试探一番得了佐证,从此他以另一个墙头草的身份躲在沈凭背后,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直到发现对方有意伸手官州那一刻起。他彻底明白了,他们其实是同样的人。“可笑。”沈凭不屑回道,对他所言嗤之以鼻,缓缓绕开面前的桌案走到他的面前,“你我所求不同,所念不同,就连立场,也不同。”什么同舟人,都是替死鬼。孟悦恒沉下脸色,“你以为赵抑识不破吗?我利用两派的排挤得到回官州的机会,是以纳税这件事情于朝廷而言难于登天。可是你沈大公子为了掺和一脚做了什么?让谣言肆起,借赵抑的相见煽风点火,让徐泽海自乱阵脚圆了你的算盘。今日赵抑成全你来官州,他此举和弃你于不顾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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