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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肩上的手滑到腰上，佟老爷把他往身边一揽，“好了，也差不多时间了，咱们去前院吃饭。”　　想挣脱却没有正当理由，柳皓烟被揽着腰往前院走，没注意到身后的窗子已经被开了个缝，窗子后面的佟沉攥着拳。　　就在刚才，佟沉被佟老爷拍桌的声音惊醒，还没完全清醒就听到了他爹的声音，他小心翼翼地起身，开窗就看到，不久前还在自己怀里的人，又回到了别人的身边。　　但他没有办法，柳皓烟从不正面回应他们的以后，也不愿意跟他走，就连一句喜欢，他都不敢确定那是真心实意还是床上的情话。　　关于那句喜欢，他甚至都不敢去问，因为如果不问，就还有一丝可能是真的。　　心情低落地走到前院，如往常一样坐到柳皓烟身边，没忍住，在及地的桌布下面，碰了碰柳皓烟的鞋尖。　　他没想要什么回应，就是想碰一碰，却不想柳皓烟也用鞋尖碰了碰他的，让他没出息地笑了出来，伸着长腿夹住了柳皓烟的小腿。　　大夫人在对面看着，轻咳一声，“阿沉什么事这么高兴？想到李小姐了吗？”　　“嗯？”佟沉抬起头来，“哦，我和李小姐都觉得对方不太合适，可能还是没缘分吧。”　　“嗨哟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讲究多。”佟老爷嚼着嘴里的菜，没咽干净就开始说话，“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你跟李小姐多见面多聊天，聊着聊着就合适了。”　　佟沉不爱听这话，往椅背上一靠，“您就别想这门亲事了，我俩根本就聊不下去。”　　“阿沉，你年纪不小了，早早成家也好让天上的二姨太放心，家里有个女人管着，也好让你沉下心来学家里的生意。”大夫人苦口婆心，比给佟越安排亲事的时候还着急。　　“大姨娘，你别搬我娘出来压我，我娘肯定是想我怎么开心怎么来，我暂时没有娶亲的打算。”佟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从昨晚到今早，柳皓烟总是提李小姐，摆明了就是不高兴。　　他爹就是娶了一个又一个才叫柳皓烟和他娘伤心，在这件事上，他绝对要干干净净的，不像他爹一样负心。柳皓烟不信他也罢，害怕再改变也罢，只要柳皓烟肯迈出半步，他就可以把剩下的九十九步半走完。　　但这一家人就是偏不让他顺心，这一顿饭就是在劝他去追求李小姐，还有个柳湘在旁附和，烦得要死。　　最后还是佟平比较上道儿，可能也是听烦了吧，咬着筷子尖说：“强扭的瓜不甜你们就别扭了，要不把我和李小姐撮合撮合？女大三抱金砖呐！”　　大夫人嫌他没大没小，轻声训斥几句，总算结束了对于亲事的讨论。　　吃完饭回到东院，佟沉当着佟越和佟平的面就进了柳皓烟的小院，换来了佟越红着脸跑走和佟平的白眼一枚。　　佟沉跟着柳皓烟进了屋，关上门就从人身后贴了上去，下巴抵在柳皓烟的肩上，偏头看着柳皓烟的侧脸笑。柳皓烟问他怎么这么开心，他就笑得更傻气了，露着两颗小虎牙，“我进门你也不赶我，还让我抱，我当然高兴了。”　　说着就开始动手动脚，右手顺着腰线上去解了两颗盘扣，柳皓烟抓住他的手想挣脱，甚至都想问问佟沉，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喜欢睡他。可是不等他问出口佟沉就有了回答，“我不干什么，帮你换件衣服。你穿着这件衣服被我爹搂过了，我不喜欢这件衣服了。”　　柳皓烟还是抓着佟沉的手，“你很在意这些吗？那我还和别的男人睡过呢，你怎么不说你不喜欢我了呢？”　　“你这什么想法啊？”佟沉搂着他往前走到床边，自己蹲下给他脱了磨脚的高跟鞋，“那是你遇见我之前的事情，我没理由干涉，计较那些就不叫吃醋了，叫没事找事。”　　“但是，被我爹搂是刚才的事，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有理由吃醋！”佟沉把柳皓烟的鞋摆到一边放好，“而且你不是自愿的，我也不能怪你，所以我只是讨厌这件衣服。”　　柳皓烟张了张嘴发现这段话好像没什么问题供他反驳，但他还是不想败下阵来，“谁和你在一起了。”　　“你啊！”佟沉按着柳皓烟的后颈结结实实地亲在他的嘴唇上，“希望柳先生的嘴以后不要再口是心非了。”　　今天出去浪了～所以更新晚了，抱歉！　　然后，今天的二少爷，是懂事的不能再懂事的二少爷！　　那天佟沉问柳皓烟，晚上可不可以睡一起，柳皓烟说随便。　　他们明目张胆，纸自然是包不住火，但好在这火只烧到了东院，还没蔓延到别处。佟越不想惹事，自然不会告状，佟平呢，还想着有一天他也能有福分享受，才没有揭发的心思。至于下人，这事儿终归是涉及了少爷，他们不敢多言。　　在佟老爷又一次要求柳皓烟和他们“一起”被拒后，佟老爷便越发偏爱柳湘，对柳皓烟也越发冷淡。佟家的下人都机灵，看脸色看得那叫一个准，就连每天给柳皓烟扫院子的大娘都开始偷懒，要不是被佟沉训斥，估计院子里的落叶混着灰尘都能堆成堆儿了。　　已经入秋，早上风凉，柳皓烟越发不愿意早起，可还是要循着规矩去前院吃早饭。　　往常都是他先醒，之后再叫醒佟沉，可今天身边已经空了，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就听见门口响动，抬头去看，是佟沉手里拿着几件衣服过来了。　　“怎么起这么早。”　　“给你拿衣服。”佟沉已经知道柳皓烟的尺码，给柳皓烟买衣服不成问题，最近佟老爷不怎么关注柳皓烟，所以佟沉又起了带他出去的心思，“吃完早饭我们出去吧，晚上再回来，还是让香荷帮个忙，说你不舒服在休息，好不好？”　　看着佟沉手里的衬衫西裤，柳皓烟点了点头，不管穿了多久的旗袍，他还是向往着穿上男人的衣服。　　佟沉把衣服放到一边，伺候柳皓烟先穿上旗袍去吃早饭。佟沉说了，以后他们也要建一个大宅子，门口不写“佟宅”要写“柳宅”，柳皓烟就是老爷，他就每天伺候柳皓烟的吃穿住行用。　　即使柳皓烟再不喜欢这些关于以后的没谱的诺言，听得多了也潜移默化地在心里形成了画面，甚至有时思绪都会随着佟沉的话飘远，真的思考起了以后。　　两人叉开时间走去前院，发现柳湘没在，说是不想起，最近总是犯困，要在西院吃，佟老爷也未觉不妥，还盯着下人端了柳湘爱吃的菜。　　一家子人都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有张春芳表情古怪，她太想要有个一儿半女的了，什么事都能联想到怀孕上去，一听柳湘嗜睡，心里五味杂陈。　　一顿饭风平浪静地吃完，柳皓烟和佟沉前后脚回到东院，柳皓烟正换衣服佟沉就推门进去了，香荷也没拦着。　　柳皓烟回身看他一眼继续穿衣服，佟沉践行自己的承诺，拿开柳皓烟的手给他扣扣子，“你要扣到　　从工厂出来，袁霆和两人一起吃了饭，之后又一起去门店视察。他们的门店虽不是独一家，但也是少有，因此每天盈利可观。　　而且自佟沉为柳皓烟专门做了几只口红后，他又打开了新思路，做了一小批男式口红，当然，他没有复刻给柳皓烟的那几只，给柳皓烟的仍是独一无二的。　　那一小批口红本来不被袁霆看好，可是却意外地畅销，大多数买主也都是在风月场所工作的男人，还有一小部分是包了男人的老板。　　等盈利再多一些，佟沉打算再从国外购进一批其他设备，不止拘泥于口红这一项。　　除了这些，招门店里的伙计也废了好大功夫，甚至是换过一半，因为有些伙计接受不了男人描眉画眼，总是对穿着旗袍出来的男人投以异样的眼光。　　佟沉把新做的几只口红全都拿给柳皓烟，让他挑。柳皓烟试了几只就不想试了，擦来擦去太麻烦，嘴唇都要擦破了。　　他抬起头来，正打算放弃，视线突然落到了佟沉的嘴唇上。也不知道佟沉又在开心什么，看他涂几只口红也要笑，不过…笑得挺好看的，“二少爷，你嘴巴蛮好看啊。”　　得了夸奖佟沉更开心，但是看着柳皓烟拿起一只新的口红并带着诡异的微笑看着他的时候，他突然没那么开心了，“你要干嘛？”　　柳皓烟坐在佟沉对面，对着佟沉勾勾手指，“不干嘛，请二少爷帮个忙。”　　佟沉往后躲，柳皓烟就伸手拉着他的衣领把他拽回来，“二少爷要送我礼又不帮我试，心不诚啊。”　　“我帮你找个伙计行吗？”佟沉觉得柳皓烟涂上口红就特别好看，可是一想到自己涂，就觉得那画面可能有些伤眼，他不想在柳皓烟面前出糗。　　“行吧，你找伙计。”柳皓烟抱臂往后一靠，指尖像夹烟一样夹着一支口红等着伙计来，偏着头不看佟沉。　　等伙计来了，柳皓烟站起来把椅子转了个方向，又把那个看起来十分憨厚的小伙子按在椅子上，他弯腰凑近小伙子的脸，兢兢业业地给他涂口红，涂出去了就用拇指轻轻地抹掉，小小声地跟人家道歉。　　慢慢悠悠地试完了一支，把胳膊搭在小伙子的肩上歪着脑袋欣赏，“还不错，再来一支好不好？”　　还没等到回答，意料之内的被佟沉拉开了，佟沉皱着眉头看着伙计，“行了你先去忙吧，这儿没你事了。”　　伙计愣头愣脑地离开，柳皓烟背身靠在桌子上，“二少爷把人叫走了我怎么试啊？”　　“我给你试！”　　“早干嘛去了？”柳皓烟又把椅子转正，把佟沉推回去坐着，两人又变成了面对面的状态。　　中间隔着的桌子不宽，这样也能够得着，佟沉看着现在与刚才的差距非常不满，“怎么给伙计涂的时候……你故意的！”　　“二少爷别讲话，耽误我涂了。”　　“你真是……”佟沉无奈地闭上嘴巴，认命地把上半身凑近柳皓烟，只郁闷了一会儿就把自己开解好了，把柳皓烟的手抓到一边，笑着跟他说：“诶，你终于相信我喜欢你啦？你要是不信怎么会觉得跟伙计亲近我会生气啊，是不是？”　　“……。”柳皓烟挣开佟沉的手，掐着他的下巴继续涂，不想回答，“闭上嘴巴。”　　闭上嘴巴佟沉能做到，但是笑是受不住的，他抿着嘴憋笑，柳皓烟还是没办法涂好，看着柳皓烟因为吃瘪蹙起的眉心，吧唧一口亲在柳皓烟的嘴上，把一个不那么明显的唇印印在了柳皓烟嘴上。　　看着唇印他又起了心思，也不关心出糗的事情了，拿了一支柳皓烟刚试过的最艳的一支，胡乱地涂在了自己嘴上。　　柳皓烟还没来得及笑话他，就被按着后颈贴上了佟沉的嘴唇，两人将就着以一个不那么舒服的姿势接了一个吻，两人分离时，看着对方嘴唇周围一塌糊涂的红色都笑出了声。　　难得柳皓烟没生气，佟沉识相地没再得寸进尺，细细将两人擦干净，继续当他的试色工具。　　柳皓烟给佟沉涂上了瘾，跑去隔壁店里买了眉笔脂粉的全套，非要给佟沉化全了。　　佟沉看着自己的大红唇决定破罐子破摔，让自己的脸壮烈牺牲。这回两人的姿势变成了和刚才伙计一样的姿势。　　柳皓烟觉得佟沉长得男性化特征太明显，不如佟越那样柔和漂亮，化妆的话很违和，但好在趣味性很强，当作一个“笑话”还是不错的。　　两个人越贴越近，不知不觉间柳皓烟就站到了佟沉的两腿之间，这种事情柳皓烟不会注意，尤其他正专注于制造“笑话”，可是佟沉非常会注意，看柳皓烟认真，悄默声儿地把手放在了柳皓烟的腰上，把整个人都圈在了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虽然过程好笑，但化完全妆之后意外地不错，“二少爷就这么回去吧，特别好看，真的！”　　“你就玩我吧！”佟沉把腿并上，拉着柳皓烟的胳膊把他拽到自己腿上坐着，“你玩我半天了，让我玩会儿你行不行啊？”　　“你又大白天的犯病。”　　“这关白天晚上什么事儿，有你在我就犯病。”佟沉贴在柳皓烟的侧颈咕哝，要不是怕柳皓烟嫌他烦，他去哪儿都想带着柳皓烟，一整天都粘糊在一起。　　反正柳皓烟向来不会主动，表达赞同的方式就是不反抗，佟沉的嘴巴一路向上，再一次找到柳皓烟的嘴唇，扣着他的腰又一次吻花了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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