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难看?」我笑眯眯地问她,「比违章了还敢怼交警丶被挂到网上丶被骂了几千条还要难看吗?」
Karen骂了句「碧池」,比了个中指,然后可能用力跺了一脚油门,反正她的车发出「轰」的一声,划了个半圆,漂移到马路对面,扎进她家车道去了。
304上两个方向的来车,同时对她一顿叭叭。
「诶?」Mandy都惊了,「垃圾桶不可以直接放在外面吗?」
「当然是直接放在外面,整条街两边的人家都是这么放的。」我说,「她也就只能欺负欺负Dav,隔三岔五来我家哔哔。别紧张,你家离得远,她应该不会去烦你。」
Mandy心有馀悸:「按她的标准,垃圾桶要放成什么样才算合格?」
我指着东面:「看到Dav家的那个了吗?要整理出一片空地,做地面硬化,再做绿化遮挡一下。不仅要花钱,树木还要时常修剪,麻烦。」
等等,还别说,现在这么一看——我回想了一下聆风当时所在的位置丶驾驶座的高度,然后走到那个地方,屈膝半蹲下来。
「唔……如果Dav的垃圾桶上再放个大纸箱之类的东西,还真有可能会把灯挡住。」
「诶?你出车祸那天,不是周五吗?」
……哦对,是周五凌晨。那就不可能是被垃圾桶遮挡了。最迟在周三傍晚,如果我们还不把垃圾桶拖回家,Karen肯定会闹上门来的。
挡住了灯光的,到底是什么呢?我晚上做梦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比垃圾桶更高丶比垃圾桶更宽……会不会是皮卡车?
天刚蒙蒙亮,枕边的手机「叮叮叮」响了几声,把我惊醒了。是Mandy发来的简讯。
「Sera,我整晚都在想着你说的事,干脆写了个程序来模拟当时的情况。」
「我记得你提过,撞你的是一辆福特皮卡。」
「根据模拟结果,如果福特皮卡停在Dav放置垃圾桶的位置,确实有可能遮挡视线,导致你看不见那两盏灯。」
她还给我发了一个模拟动画:「供你参考。」
Mandy用Wheatly的车来做模拟,是因为她不知道Jose。Jose常开的假路政车也是皮卡,白色的皮卡。而那天晚上他更有可能在附近守候,等待我出门,以便潜入我家搜查。
如果那晚确实有车停在那里,也许会留下轮胎印记,也许根据印记就能确定到底是谁。不过,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痕迹还在吗?还有,地面是被硬化过的,能留下车轮印吗?
这么多的假设,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跳下床,套上汤南轩的卫衣。
*****
雨季已经持续数月,来往的车辆从其他地方带来泥土,这些泥土的一部分留在了304的路面,而雨水又将它们冲下路面,堆积在两侧。Dav家放垃圾桶的空地上堆积着两三公分厚的淤泥,上面的车轮印层层叠叠,有几十上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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