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证噗地涨红了脸,像是气到了极点,胸口剧烈起伏,抓着陆邀的手都在轻微发抖。陆邀松开关证,意味不明扫他一眼后,冷眼盯着周斐:“我说过什么,忘光了?”而这一眼对关证来说,无异于一桶兜头浇下的冰水,让他从脚底开始一路到天灵盖都在发凉。原来陆邀早就知道了……周斐也是急火上头不管不顾了,这会儿被卡着脖子才想起后怕,忙不迭点头。陆邀收回手:“房钱我全退,三天之内,自己收拾东西搬出去。”周斐蓦地瞪大眼睛:“我”陆邀:“再说一句,明天就滚出去。”周斐急促呼吸几下,瞥见不吭声的关证,怒火骤旺,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后提两步:“行!走就走!但我要走你关证也别想好过,你他妈就是……”“是,我就是喜欢虞了怎么了!”关证瞪着眼:“老子自己说,别他妈以为自己捏住了什么把柄,就能在这儿威胁我!”始终处于旁观者位置的虞了没料到火星还在溅到自己身上,愣得不轻。什么东西?不是吧!关证……喜欢他……???好怪。好扯……他在这儿风中凌乱,关证索性梗着脖子直接冲他道:“我承认我是对你有好感,但是我没想过告诉你,也没想过跟你在一块儿!”“我也知道你不会喜欢我,你不用有什么压力,反正咱们也不是一个地方的人,离了这儿,估计就再也见不着面了。”“你就,你就当个玩笑听听,听过久忘了,或者干脆当什么都不知道也行……就这样了!”关证说完这几句已经花光了他全部勇气,刚从蒸笼子里钻出来的人,咬着牙转身,头也不回上楼了。周斐赔了夫人又折兵,临到头都不敢跟陆邀对着干,只能灰溜溜回去找下一个落脚点了。乱哄哄闹得突然,现在又突然安静,剩下的还是原本那两个人。虞了跟小幅度地动了动脚,陆邀问他:“怎么了?”虞了悻悻:“腿有点僵。”陆邀看着他。虞了:“……还有点尴尬。”陆邀很细微地勾了勾唇角,又很快将弧度压下:“他不是都说了么,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就好。”虞了为难道:“说是那样说,可我又不健忘。”双方都知道的事情要怎么当不知道,这门技巧他还没有掌握,光想想以后在客栈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已经开始不自在了。“没事。”陆邀摸摸头安慰他,忽然问:“要不要看磨豆子?”虞了抬头:“机器磨?”陆邀:“石磨。”虞了眼睛噌地亮了,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石磨:“要看,在哪儿?”上一秒的苦恼,下一秒就被抛在脑后。石磨在安叔酒窖后院,最老式传统的那种,两个圆形石盘并在一起,中间门一个小孔,周围一圈凹槽。磨时转动最上面的把手,一边将黄豆混着水倒进去,磨碎的浆就会从缝隙流进凹槽,再一并汇入事先放在凹槽出口的容器中。虞了特意拍了照片,晚上躺在床上发给晏嘉,大家一起长见识。但是晏嘉说:【我知道这个啊,石磨嘛,以前我奶奶家也有,难道你没见过?】虞了:【……】虞了:【图片图片图片图片】虞了:【这些你总没见过了吧。】他给晏嘉发去了他这段时间门画的所有设计稿。晏嘉:【!这么好看呢!】虞了:【给你什么你都说好看。】晏嘉:【哈哈哈哈哈,没办法你画得确实好看啊,不过这次尤其好看。】晏嘉:【很特别,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大气又清新,看着就特别舒心。】晏嘉:【图片尤其是这张,绝。】他说的那张稿子正好是虞了那天梦醒过来时画给陆邀的那张。对了,他想起来一直忘记问陆邀尺寸了。指尖无所事事勾勒着稿子的轮廓,他回想那天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来着?不大记得了,要不现在去问?陆邀好像还没有上楼,这个时间门点他总要留在下面把白天弄乱的东西都收起整齐。他现在应该在做什么呢?是在柜台后面清算各项支出的账单,还是在打扫院子里的落花。神游一圈回来,才惊觉脑子里已经被陆邀装得满满当当。你不在我跟前时,总是会忍不住去想你在做什么,总是想见你。虞了心跳扑通扑通的,觉得他可以反驳昨天在井边时,陆邀信誓旦旦对他说的最后那句话了。晏嘉又发来了几条消息,虞了捡着最近一条回复:【不行喔,这件衣服有主人了。】随即下床拉开门,被晚风调皮捣蛋地扑了满身。楼下。王文嫣走到厨房冰箱前时接了个电话,敷衍附和了十分钟后挂掉,拉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之前放进去的一小袋红糖。陆邀扫干净了树底下的落花,开始折着那几枝生长得过分冒头,一不小心就会挂到路过行人的花枝。王文嫣本想直接抄近路从另一边上楼,余光一不小心瞥到一楼栏杆上趴着的身影,眉梢一挑,调转脚步走向陆邀。“陆老板。”她在陆邀半步开外的地方止步,随意靠着旁边的青石。陆邀将花枝扔进旁边堆着落花的杂物堆:“什么事。”王文音色软而缓,刻意放轻的音量只有两个人能听见:“你早知道关证喜欢虞了吧。”陆邀漫不经心嗯了一声。王文嫣:“程西梧的心思你也知道,你竟然也忍得了他们一直围在虞了身边打转,要换做我,早就想办法把他们统统赶走了。”陆邀视线淡淡扫过来,王文嫣抿嘴一笑,眼神戏谑地飘向一楼,忽然倾身几寸:“哎,能最后问一个问题么?”…王文嫣离开之后,陆邀很快收拾完毕也上楼了。远远就看见走廊靠尽头的房间门关了灯却没有关门。他走过去想帮虞了把人带上,不想手刚触到门把,就被里面的人忽然伸出手拉了进去。虽然有点猝不及防,但陆邀没有半点儿反抗的意思,任由虞了□□地将他抵在墙上。窗户开着,走廊的灯笼模糊照亮着房间门里的人和物。虞了最初大概也是想追求一个有气势的姿态,可惜他矮了陆邀半个头,加上体型差太大,强势没有,更像一只竖着耳朵的兔子在试图威胁一只狼。可爱,想亲。“你们刚刚聊什么了?”虞了问他。他就在一楼,楼下两个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清楚。陆邀垂眼看着他:“怎么了?”“没怎么。”虞了抿了抿唇,坦诚:“她刚刚看我了,她知道我在。”他不是吃醋,也不是觉得王文嫣和陆邀有什么,只是王文嫣递过来的那一眼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是……明目张胆在提醒他什么一样。“在说我?”他问陆邀。陆邀同样坦诚地点了点头。虞了:“说我什么?”他眼神有些忐忑,灯笼在里面被倒映成小小的光点,专注落在他身上。陆邀心念微动,抬起手,指腹轻轻蹭过他眼角:“为什么会在走廊?”虞了眼神不自在地闪了一下,不过在这种事情上,他从来不会刻意遮掩:“我想看看你在做什么。”陆邀满意这个答案,却又不满足于这个答案:“只是想看我在做什么?”“可能,也是单纯想看看你……”陆邀的眼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眼神闪烁得更厉害了。忍着想要退缩的冲动,试图再次将话题拉回正轨:“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们在谈论我什么?”陆邀很顺利地获得了最满意的答案,理所当然交出等值答案:“她问了我一个问题。”这个人,明明处在被动的位置,却总是游刃有余地让虞了有种他才是那个猎物的错觉。偏偏他又没有应对的办法,只能心甘情愿跟着他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什么问题啊?”他小声问,紧张感不知从何而起,让他掌心发软,心跳砰砰。风吹得灯笼晃动,烛火闪烁,让虞了眼底的光跳跃起来,也跃进了陆邀的眼中。陆邀安静看着他,掌心贴着他的脸颊,宽大干燥,让人很安心的温度:“她问我,明明那么喜欢,怎么还能忍住一直不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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