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欢一时觉得他熟悉,一时觉得他陌生,过去五年浑浑噩噩,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又见到他,可对他来说这五年已经填充了新的人生,感触一定与她不同吧?
想到这里许亦欢又不想说话了。
江铎倒是打破沉默,问:&ldo;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rdo;
她认真思索,徒劳无功:&ldo;想不起来了,&rdo;随即轻笑:&ldo;这几年记性变很差。&rdo;
江铎缓缓深呼吸,他设想过很多次重逢的场景,有时在梦里,他把许亦欢抓到面前不断地抚摸亲吻,可能两个人都会哭,但更多是笑;有时不在梦里,只是安静独处,他会放纵自己沉浸在荒唐的幻境中,双手紧抱许亦欢微凉赤&iddot;裸的身体,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欺负她,折腾完浑身是汗。
想象有多满足,清醒之后就有多寂寞。
好多次,几乎被这寂寞击垮。
现在人就在面前,可他发现自己连碰都不敢碰。
许亦欢不知他心中所想,自顾开口:&ldo;其实上个月我在d市机场见过你,当时你和何展扬在一起,还有个女孩儿,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聂萱吧?&rdo;
江铎一颗心提上来:&ldo;你……看见我,怎么没有叫我?&rdo;
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用力吸了口烟,只说:&ldo;我找你是因为最近在接受延长暴露疗法,医生要我直面创伤记忆,我想,早晚还是要见你的。&rdo;
江铎薄唇紧抿,面朝着她的方向,问:&ldo;你什么时候出院?&rdo;
&ldo;随时啊。&rdo;
&ldo;出院以后呢?&rdo;
许亦欢愣了下,像被问住,垂着眼帘没有回答。
江铎喉结滚动,表情严肃:&ldo;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考虑跟我走,我们……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rdo;
许亦欢一时沉默着,手边没有烟灰缸,她用纸杯里的水浇灭了香烟,扔进垃圾篓,然后攥着手指缓缓搓揉,半晌后笑问:&ldo;方便吗?&rdo;
江铎说:&ldo;我在校外租房住,小开间,环境不错,两个人住正好合适。&rdo;
许亦欢看着他没吭声。
他又说:&ldo;既然随时可以走,我们待会儿去把手续办了,好吗?&rdo;
她笑:&ldo;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要不明天吧,我收拾一下。&rdo;接着停顿下来:&ldo;你也可以再考虑考虑,别那么冲动,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每天都在吃药,出院以后还得每周来这里找洛医生做心理治疗……我没办法维持人际关系,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rdo;
她说到这里有点难以继续,胸口压得很沉,深深吸一口气,稍作喘息。
江铎的脸色很难看,强自忍耐,认真告诉她说:&ldo;待会儿就走,我没法等到明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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