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犯了罪,你侵犯了她妈妈。&rdo;
&ldo;别忘了,她曾是我的爱人。&rdo;
&ldo;我忘了,和你谈法律,是对牛弹琴。你已经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rdo;
是啊,我想我的确是疯了。但是,我真做错了吗?被染上&ldo;伤心至死&rdo;病毒的人中,有贪婪的,有滥情的,有歹毒的,甚至有变态的,就那么几个人,却反映了玲琅满目的人性之恶,他们在有意无意中伤害起别人来,似乎也毫无愧疚之心。
&ldo;没有人是无辜的,我们都有罪!……我们再这样无谓地争吵下去,白白耽误了对瑶瑶的抢救。&rdo;
&ldo;你要有什么特效药,就拿出来吧,为什么要找我。&rdo;
&ldo;因为我能确定你想帮她。你也应该明白,对病毒,尤其这种新型的病毒,是不可能有直接的特效药,根除病毒,立刻终止病变发展。这样的特效药,绝对不存在。&rdo;
&ldo;所以你想继续当年给你姐姐治疗的研究?&rdo;
&ldo;是的,用中药和西药的配用,当年我在调试一些方子,在中药里加西药的化学成分,可惜尚未成功,姐姐就去世了,我的家也毁了,功亏一篑。&rdo;
&ldo;你需要我怎么帮你……除了不去报警外。&rdo;
&ldo;主要是两方面。当年我寻找解救方法时,做了大量的笔记,都装在一个箱子里,留在了我以前在江医的实验室,可是我这次回国来,却没有找到。如果被扔了,就会很麻烦,但我听说很多旧的、不知道有没有用的资料都被堆放到旧行政楼地下室的老档案馆里。看档案馆的老太太格外严格,我倒不是没有别的办法进入,但因为想专心研究,不想再生枝节,所以请你陪我去一下,找到那些旧笔记。
&ldo;另外,我需要你帮我在江医找七八个会做实验的学生,最好是会药物合成或动物实验,我高价出钱请他们在寒假里帮忙。仪器、设备、场地,我都有现成的。&rdo;
章云昆点头说:&ldo;这两个都不算太难,现在就出发吧,去档案馆。&rdo;
孟思瑶觉得自己绝对没有认错,那个老头就是雨衣人。他为什么来看我?为什么还掉下了泪。莫非,他根本就是个好人,一开始就劝说我们不要进洞,后来又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
钟霖润走了进来。孟思瑶见他穿着便服,心里稍稍安心,想告诉他刚才做的梦,两个人都穿着病号服,但终究没说,觉得有些不吉利。
&ldo;你的医生认为你不需要住院吗?&rdo;
&ldo;不用,他说因为在病程早期,注意休息调理就可以了,所以我有这么多时间,每天都可以陪你。&rdo;钟霖润没有告诉他,他的病房离这里不过一百米。
&ldo;我倒是希望你能住一下院,有医生观察,总比自己独当一面要好。&rdo;
&ldo;但这样,我就不自由了,不能天天来看你。&rdo;
孟思瑶笑着握住他的手,暂时忘却了不久前雨衣人的出现。
深究又有什么用呢?他想杀自己,易如反掌,他想救自己,势比登天。
还是尽情享受和爱人在一起的这一刻。
自从来到江京,安顿好仪器设备,窦焕之从来没有让第二个人进入过实验室。所以当实验室里一下子多出十个研究生和大学生,他竟有些不适应,虽然在美国,他的实验室里也有二十几名研究生和技术员在为他工作。
他旋即将隐隐升起的那种不安全感抛之脑后,投入对过去那些资料的整理中。
二十五年前恶梦般的回忆却如洪水般汹涌而至。
微弱的希望,对失败的畏惧,害怕失去的恐慌,如万箭钻心。
这里没有失败,我从没有失败过。
给过我失败的人,比如杜若和那个男人,已经被我以另一种方式击败。
我厌恶失去,我不能失去,不能失去世上唯一的亲人。
那个时候,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但我辜负了她,没能将她从死神手中夺回,我却从此成了死神的使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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