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不是第9区。”见封曳不答,哨兵环顾四周,继续问,“测试的是什么?精神体?......不能说?双盲实验?”
【系统我考考你,面对这种情况,怎么回答最好?看看你随机应变能力怎么样。】封曳敲系统。
系统认真思索:【回答这不是实验,在第4区云顶军校,没有测试,在安抚你的精神体。】
【......不及格,回去重修。】封曳心道不该对系统抱有希望,它的脑子根本不会拐弯。
“翟今越。”封曳倚靠在洗手台上,尝试呼唤他的名字。
在箱水母24只眼睛的注视下,哨兵的反应纤毫毕现,封曳可以判断「翟今越」就是他的名字。
【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觉得翟今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反常?】
刚拿了不及格的系统仔细思考:【被夺舍了。】
【我平时看书的时候你是一点不看,考试还指望你帮我作弊呢!】
【对不起宿主,我回去好好复习,能不能补考?】
【你退学吧。】
对自己的名字有本能反应,说明严格从医理上来说,不是无法感知彼此人格的多重人格,更不可能是夺舍。
“......什么?”被喊了名字后没等到下文,哨兵更加警惕地问。
「少数高阶向导拥有探知、篡改和封存记忆的能力,这种行为严重违法。因此除非获得最高级别的许可,否则任何个人与组织都不得擅自触碰他人的记忆。」课本上这段话是封曳对于操纵记忆唯一的认知。
向导想起翟今越曾经提过他是从实验室里逃出来的,那么眼前这个仍还在实验室里的「翟今越」也许是......他的一段记忆?
“你现在多大?”
哨兵微愣,没想到会面对一个这样的问题,本就多疑又谨慎的哨兵没有回答。
封曳站直了,身后倚靠的洗手台滚落下碎瓷砖,发出哐当声响,在安静的室内回荡开来,属于向导的压迫感又逼近一些,他轻轻地蹙了眉,似乎相当不满。哨兵微惊,立刻后退半步紧盯向导,连已经平静的aron都抬起了脑袋。
觉得身后硌得慌的封曳摸了摸腰,终于舒服了,抬眸再看翟今越。
对方目色赤红,像悬崖上的困兽:“他们对你就这么有信心?你不知道之前有多少个向导死在我手上?”
封曳大惊失色:【我室友竟是杀人犯!】
【宿主不要惊慌。】系统时隔许久再次用这句话安慰封曳,【可能是他在吓唬你。】
“只是想知道你的年龄,也要被灭口?”封曳伸手按住aron的脑袋。
温热的触感从头顶传来,翟今越不禁去看那只按住自己精神体的手,白狮的毛发是冷白色,将向导手指的玉白色衬出暖意,他刚刚安分的心脏忽然一阵痉挛似的悸动。
哨兵咬了咬后槽牙,逼自己冷硬道:“他们连我的年龄都不告诉你?这点权限都没有,你也放心来接触我?”他忽然笑了笑,“这也是实验的一环,让我放松警惕,是不是?”
封曳:......话这么多脑洞这么大肯定是好多年前的翟今越!
“15?16?”封曳不再和他废话,边说边观察哨兵的神色,说到16时对方神色明显松动。
果然,眼前的「翟今越」只有16岁,是一段三年前的记忆。不知道翟今越16岁那年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这段记忆被单独封存,锁在了他的精神域深处。
“我送你回去。”
“回去哪里?”哨兵睁大双眼,泛着血丝的金瞳里泛上不受控制的厌恶,“我不回去。”
就知道眼前这位肯定不会配合,但是因为刚刚已经打开了翟今越的精神域,如今再塞回去肯定比打开简单。封曳没多解释,精神力向对方袭去,哨兵竟没有躲。
对方几乎是瞬间移动到了封曳面前,哨兵可怖的爆发力所带的冲击挣脱了精神力的束缚,向封曳扑来。水母毫不犹豫,顷刻游弋而来,剧毒的触须就要缠上他的后颈——
在距离翟今越后颈的一寸处停住。
后腰处垫了一只手,封曳没撞上碎裂的洗手台,哨兵原本凶猛的扑击姿势变成了半环的拥抱,几声急促的呼吸过后,熟悉的平稳嗓音在封曳耳边响起:“......抱歉,他有没有伤到你?”
【不是,这人怎么把自己16岁的记忆叫做“他”啊?一定是想要逃避责任。】刚要回答没关系的封曳不满地对系统说。
【太过分了。】系统捧场。
“有。”因此封曳这样回答,他踩了踩地上的碎碟子,碎片发出嘎吱声响,“伤到了我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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