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轩窗,谢枝意昂首望去,系在?檐下的风铃被清风吹过晃晃悠悠发出泠泠声响,她一直望着天阶那道漂浮的游云,许久都不曾挪开目光。
绿禾将膳房刚蒸好的红豆糕端上来,糕点?色泽精致,香味飘散,勾的人食指大开。
咽了咽口水,绿禾将糕点搁在一旁又倒了杯茶,不解问道:「公主,您在?看什么?」
她好奇凑过去,探身?瞧去,只看见那片瓦楞下飞舞的风铃和被屋檐裁剪过的苍穹,再也?看不见其它,甚至都没看见一只飞鸟的影子。
「我?也?不知在?看什么,绿禾,我?的心有点?乱。」谢枝意收回视线,面对沈姑姑她不会?说出实话?,可绿禾不同,故而现在?仅剩下她们两人她才敢坦言。
绿禾心头?微惊,见她面上拢着愁云,慌忙四处张望,没有瞧见旁人后方压低声音,「公主可是因太子之事?」
谢枝意如实点?头?,若是她再将愁绪压抑在?心底只会?生出病来,而最好的倾诉对象也?只有绿禾了。
绿禾不解,「太子为难公主了?」
「不曾,他只是——」谢枝意想到他那双隐没在?黑暗中的双瞳,心悸不已,「他要放我?去江南道。」
「江南道?」绿禾惊讶,「那不是公主您一直想去的地方吗?」
若非这次谢蘅回京述职,谢枝意恐怕真会?一直在?江南道待下去。
那里?无人识的自己,没有那么多?规矩,想要如何便如何,想要去何处便去何处,那才是真正从身?到心的自在?。
「是啊,那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可在?我?离开盛京前知道他当下处于什么样的困境却一走了之,我?无法愧对自己。」
谢枝意垂下眼睫,纤纤素手紧紧攥着裙摆,颤动的睫羽好似纷飞的蝴蝶羽翼。
绿禾亦轻声叹息,她觉得谢枝意还是太善良了才会?瞻前顾后,其实有时候人自私一些并没有什么不对,更何况萧灼都愿意放手,这是难得的机会?。
「公主,人这一生总会?有些不得已。那年洪水席卷村子的时候我?和我?娘将唯一的浮木当作救命稻草,可是洪水太过凶猛,最后我?娘为了我?能够活下去松开了手。」回忆过往,绿禾眼中泛着点?点?泪光,痛到深处她抬袖抹去满面泪痕,「我?也?自责过,懊悔过,痛恨自己无能为力竟然?要阿娘为我?牺牲。可是我?娘说了,让我?好好的活下去,后来我?吃野菜丶吃黄土都要活着,直到遇到您——」
谢枝意遇到绿禾的时候她孑然?一人,只知她身?世悲惨并未细问,这也?是绿禾第一次毫不介怀将曾经的事情脱口道出。
「所以公主,您不必自寻苦恼,凭心去做便是。您且看您最想要的是什么,便去做吧!」
这番话?着实叫她豁然?开朗,也?是,人这一生总会?有些遗憾,端看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明白了,多?谢你,绿禾。」
谢枝意逐渐想明白,也?想透彻了,是她自己钻了牛角尖,从以前到现在?,她一直想要的不就是那样东西吗?既然?已经近在?眼前,又为何要迟疑?
她看了一眼萧灼寝宫的方向愈发愧疚难言。
她曾经陪了他那么长的时间,总该要面对不同的将来。
红豆糕散发着热气,入口即化,温热甜糯。东宫里?的都很好吃,只可惜以后吃不到了。
「公主,三皇子殿下在?外头?等您,他说……有些话?想和你说。」沈姑姑从外头?走进?来,想着太子并未阻拦萧凛这次擅自闯入,也?就如实同谢枝意说了此事。
谢枝意刚咽下一块红豆糕,听到此话?分外诧异,「三皇子怎么来了?」
沈姑姑不解摇头?,毕竟萧凛此人混不吝,他想做什么无人可知,这宫里?头?能压着他脾性的恐怕只有皇帝和太子二人了。
还未等谢枝意想好要不要见他,萧凛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外,抬脚跨过门槛,他如入无人之境,分外嚣张:「长乐,你三哥特意过来看看你,你怎么也?不出去相迎?」
谢枝意根本不想看到他,但凡见到他总不会?有什么好事,她拧紧眉宇,声音微冷:「纵然?不迎接你,你不也?进?来了?」
显然?,萧凛那句话?也?就是说着玩的,只要他想进?来便能进?来。
闻言,萧凛挑眉暗道,多?日不见谢枝意的脾气倒是见长,难不成是知道自己刚拿到禁卫军兵符替萧灼生气?
一想到这里?,他眼底的暗色怎么都压不住,唇角扯出一道凉薄的笑?意:「刚刚去了趟凌霄殿见了父皇,父皇给?了我?禁卫军的兵符,长乐,你应该好好恭喜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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