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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苍茫云海碧水东流的百里之外,山色空蒙,夜雨声声青山隐隐,一辆双马之乘入雨而驾,时缓时急而悠然自得。
清河自那日出了岭崖城之后已过了足足两日,好在对方并不打算穷追不舍,否则现在哪有他剪烛却话夜雨时。
马车内,阿镜想起所谓的闹天涯马戏团有可能是杀人如麻的主仍心有馀悸,便笑道:「不愧是少爷,要不是少爷提醒阿镜就还被蒙在鼓里呢!」
清河换了身衣裳,从前大多身着浅色现在稀罕地换上了深色,发型也与前几日大不一样,要不是脸还是那张脸,阿镜都怀疑上错了马车。
「你还要不要那两盒精巧玩物了?」
阿镜跟着讪讪而笑:「嘿嘿,不要了不要了……」
清河这会接过阿镜递来的温茶,浅尝一口却直蹙眉:「……快凉了。」
「啊……那怎么办……」
外头正下着雨,也总不能就地在密闭易燃的马车内起炉生火,阿镜遂起身轻微撩开一边车帘观望,忽地他便欣喜地嚷起来:「少爷少爷,前方恰好有个避雨亭,我们就去那歇歇脚吧?」
「嗯,好。」
辗转片刻,车夫便在避雨亭旁吁马刹车,阿镜后脚就轻车熟路地下车撑伞放凳,扶人下马车。
车夫停完车便来道:「公丶公子,小人去解个手马上就回来,私道本来就不安全,况且这段路经常有山匪出没,我们还是小心些快点走。」
「嗯。」
亭子虽不大但却恰所处群山之间,千里暮山重迭翠,一溪涧水浅清幽,如此好山好水,只叹幸在此山中。
进了亭子阿镜立马开始起炉烧热水,好在风不大火摺子一点就引火成功了。
「少爷您稍等一下,热水很快就好了。」
清河开了开扇子只是颔首,虽是连日阴雨,但毕竟今时仍是夏天,估计还需喝热茶的怕是只有他了,想到此处清河不禁自嘲,幸亏上天令他生在锦衣玉食的富华之家,若是上雨旁风的贫穷人家,估计现在自己的坟头草都有几尺高了。
朱门只知酒肉铜臭,又岂知桑户蓬枢丶挂席为门何在。
情不自禁之下,他望着眼前的翠水青山竟发出长长一声叹息。
这时,阿镜已捧着一杯刚烧好的水喜笑盈盈地递了过来:「少爷你先喝着,茶还要一会呢。」
四周新雨催青,水中雨打浮萍,马食草野叶走墨空,可清河接杯的动作迟顿住且道:「阿镜,你觉不觉得这里……太安静了点?」
「没有哇,雨声挺大的呀。」
……
对牛弹琴,清河只能无奈地瞟了阿镜一眼,只是当他举臂对酌山水时,脖颈后忽地传来一丝微凉,眼中余视亦是瞥见寒刃一道微光。
俩人已被重重包围,解手未归的车夫也已被绑成了□□花。
没想到穿成这样都能被认出来,清河只好束手无策道:「阁下可真是……」
阿镜也是欲哭无泪地喊道:「少爷……」
此刻不知从林间的何处现身若干手持刀剑的人,他们基本是一群不修边幅的大男人,而且并未有所蒙面。
这些人中的老大叫刘三,皮糙肉厚长得高壮,平日里一般说话都吹胡子瞪眼,并且自以为十分英俊帅气,随便笑一个都能迷倒村十里的姑娘,不过现在却是鼻青脸肿地从弟兄中走了出来,他捂着脸道:「奶奶的,是这个人不?」
阿镜差点没笑出来,可是刀到脖子口几乎又要哭出来。「饶丶饶命!好汉饶命,我们只是恰巧路过。」
刘三毫无心情发扬菩萨心肠,直用刀指着阿镜:「烦死了,让他娘的闭嘴!」
头一回被人刀逼喉口,阿镜直接噤若寒蝉。
说完刘三便拿出一张粗概的画像,正要去和清河贴脸对比一番,好在一位充当「军师的下属胡麻子及时拦住,并荐言道:「老大,这回可不能再认错了,上次您随便绑一个白衣回去,少主没把您胳膊腿卸了都算不错了!这回……还是个黑衣呢。」
刘三回想了下一日前,绑着人讨赏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自己,完事后亲娘都不认识的自己,这才有些后怕不禁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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