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徽直起身子,眼中流露出不舍之情,又开口问道:“皇叔和皇婶今晚不在宫中留宿吗?”
周生辰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多谢陛下美意,但这皇宫之中毕竟是天子居所,并非微臣该常住之地。”
刘徽听了这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接着问道:“那不知何时才能再次见到皇叔呢?”
周生辰略微思索片刻,回答道:“待出灵之日,微臣定会前来吊唁。到那时,便能与陛下相见了。”
刘徽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周生辰向他拱手道别后,便拉起青璃的手,转身向着宫外大步离去。
——
时光荏苒,转瞬间便到了先帝出灵的这一天。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也在为这位逝去的帝王默哀。
周生辰身着一袭素白长袍,身姿挺拔如松,他静静地立在远处,身旁跟着青璃和谢崇等人。他们远远地望着那缓缓前行的送葬队伍,神色凝重而肃穆,却始终没有上前一步。
这时,走在最前方的刘徽无意间瞥见了不远处的周生辰,他连忙高声喝道:“停!”送葬的队伍应声停下。
刘徽转身,径直朝着周生辰走去。
待走到近前,刘徽恭敬地对周生辰说道:“今日不论君臣之礼,只分长幼辈分,请皇叔来主持先帝入陵事宜。”
然而,周生辰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沉声道:“臣乃是外姓之王,按律不得进入皇陵。”
刘徽闻言,面露急切之色,再次开口唤道:“皇叔……”
但周生辰依旧沉默不语,似乎心意已决。
刘徽见状,只得转头对着身后的赵腾喊道:“赵腾!”
赵腾赶忙应道:“臣在。”
刘徽紧接着下令道:“朕赐予皇叔班剑、黄钺之权。从今往后,皇叔奏事时无需通报姓名,入朝之时也不必快步趋行,更可以佩剑登上金銮宝殿。”
周生辰微微躬身行礼,语气坚定地说道:“谢陛下厚爱,但这些身外之物,于臣而言实无必要。臣一生所求,不过是保家卫国、护佑百姓安宁罢了。”
刘徽一脸恳切地看着自己这位德高望重的皇叔,眼中满是不舍与无奈。他轻启双唇,想要再劝几句,却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轻轻地唤了一声:“皇叔……”
周生辰微微一笑,心里很是妥帖。他再次向刘徽拱手作揖,郑重道:“陛下保重龙体,江山社稷还需陛下悉心治理。臣告退了。”言罢,他转身离去。
刘徽望着周生辰远去的背影,久久未曾移开视线。
一旁的赵腾轻声提醒道:“陛下,时辰不早了,先帝还等着入陵。”
刘徽这才回过神来,重新整肃表情,带领着送葬队伍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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