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德看着双儿女眼巴巴的样子,微微笑了下:&ldo;石雄和方以涵都是梁阁老的人,他不会放任不管的。&rdo;
&ldo;爹爹,梁阁老那么坏,你怎么还愿意跟着方以涵呢?&rdo;
&ldo;方以涵是个好人,他虽然是梁阁老派的,但却心为民,到西疆来,做了不少好事情。&rdo;
杜仲德神情严肃地为方以涵辩解道:&ldo;参加春闱的人,是没办法选择考官的。方以涵为了灾民,写信给杨伟忠,没想到他的座师居然如此阴毒,会用这样的办法暗算威远侯。&rdo;
&ldo;户部尚书杨伟忠?他是梁阁老的人吗?&rdo;
&ldo;嗯,梁阁老最得力的帮手,做了很多坏事。&rdo;
&ldo;可是爹爹,杨伟忠既然能这样算计方以涵,难道他就不能抛弃这个学生?他要不给这边送粮草,你怎么办?&rdo;燕然也替爹爹着想。
杜仲德脸色忽然有些羞赧:&ldo;然儿,这个,爹爹还得求助于你。&rdo;
&ldo;我?难道爹爹想在这边开个纺织厂?把灾民组织起来赚钱糊口吗?这还不如把灾民送回内地呢,这里棉花就那么点儿,也没有多少人买布。&rdo;
&ldo;不是做纺织,然儿,你知道吗?南山有条沟,就叫白沟,夏天石头上都能晒出白花花的盐来,冬天沟里的水结冰,里面也会有颗颗的盐粒儿,你不是会熬盐吗?能不能教教爹爹?这边的盐,都是从内地运来的,特别贵。&rdo;
&ldo;爹,你尝过吗?&rdo;
&ldo;尝过,又苦又涩的,所以,爹爹才求你帮忙。&rdo;
燕然傻眼了,老天呀,可真是无知便无畏,要知道很多化学药品都是白色粉末状,父亲见到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
&ldo;爹,你有没弄回些来啊。&rdo;
&ldo;弄回来了,然儿,你瞧瞧吧,若是能熬出盐来,还发愁没吃没喝没钱么?&rdo;
看到爹爹脸兴奋,燕然强忍着,没有兜头泼他瓢凉水。
燕然把混合着泥土的黑粉末化到水里,沉淀过滤,利用西疆早晚温差较大,先结晶出些溶质。
第二天她把溶液熬煮了下,沉淀的结晶又苦又涩,她只好放到水里再融化了,到半夜再过滤出结晶,第二天重新熬煮,折腾了好几天,也没得到食盐。
杜仲德沮丧极了,燕然心情也有些不好,她把自己滤出的结晶物配了点木炭硫磺,装进纸卷里压紧,从灶膛拿了根带火的木棒去点,哧声就着了,股鞭炮炸过的味道,弥漫开来。
好歹不算是白忙乎,那些东西不是食盐,却是风化的硝石,可以做火药。
杜仲德对火药的认识,局限在做鞭炮上,他闷闷地蹙起眉头,钻进书房,琢磨新点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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