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民,多是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从外面返回的汉人,也有些壮劳力,方以涵在断案子时,建议大家辛苦冬,换取赖以生存的土地,百姓答应了。
方以涵个子不高,人也很瘦,却是个说干就干,雷厉风行的个性,趁着天还未上冻,他带着人,去了葫芦谷。
要炸山修坝,得先用铁钎在石头上凿出放火药的坑洞,这是个苦活儿,也是个累活儿,普通百姓不是石匠,没有经验,头天,便有十几个人被铁锤砸伤了手臂。
但方以涵并不气馁,他亲自扶钎凿石,灾民看见了没有不感动落泪的,纷纷克服困难,跟着知县大人在山上劳作。
燕然把火药的配方给了方以涵,写出操作规程,让父亲培养专职人员操作,务必使火药使用安全落到实处。
没几天大雪纷飞,方以涵和灾民并没有停工,为了取暖,工地上用石头架起了十几口大铁锅,里面有烧开水的,还有熬稀饭的,灾民换着休息,下来的人都围着大锅,喝热水取暖。
燕然对方以涵的印象来了个百十度的大转折,这个相貌丑陋的年男人,却是个心为民的好官员。
或许,好人就该有好运气,这天,杜仲德骑马回家,兴奋得说话都颠三倒四的,燕然端出碗热粥:&ldo;弟弟都想你了,等会儿换了衣服,和他们玩会儿吧。&rdo;
&ldo;好,好!&rdo;杜仲德四下看了看,低声说道:&ldo;然儿,工地炼出铜来了。&rdo;
燕然十分惊奇:&ldo;怎么发现的?&rdo;这个时代,金属就意味着财富,不管是铜,还是铁。
&ldo;工地上架锅的块石头,烧着烧着流出铜来了,当时谁也没注意,晚上休息,灶膛的火都熄灭了,方知县不放心,还要检查遍,才发现的。&rdo;
&ldo;爹爹,这事儿知道的人多吗?&rdo;
&ldo;很少,不超过十个,方知县已经要他们发下毒誓,不许外传。&rdo;
&ldo;爹爹有什么打算吗?&rdo;
&ldo;方知县说,暂时不报给朝廷,最好悄悄炼出些,为灾民换点衣服被褥。&rdo;
&ldo;石元帅那边,如何瞒得住?&rdo;
&ldo;这个不用担心,爹爹有办法。&rdo;
&ldo;爹爹,没想到方知县还敢这样干,我以为他对朝廷很忠诚的。&rdo;
&ldo;方知县是很忠于朝廷,但他说,现在奸贼当权,就算炼出铜来交给朝廷,财富也让那些坏蛋瓜分了,不如留给百姓的好。&rdo;
&ldo;也是这么个理儿。&rdo;
后面的事情,燕然就不知道了,弟弟已经过了半岁,从娘亲身上获得的免疫力已经消耗掉,自身的却还没培育出来,苦寒的天气更令他们难以适应,这个冬天,他们不是这个咳嗽,就是那个发烧,娘亲已经把他们分开了,也没断绝相互传染,燕然帮娘亲照顾弟弟,忙得昏天黑地,个冬天就这样匆匆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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