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宁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太后寿宴在即,却因为我的事误了郡主的一片孝心,我该去向郡主道罪才是。”
她刚从死亡恐惧中逃出,脑子发晕,可她不傻,通过陈流徵和宋清樾的表情,她知道了推她下水的那个人是大家都不敢说出口的一个人。
事有再一再二,却无再三。
若有再三,那她之前被棍子击中,被划伤脸颊,便都不是他人的无意之举了。
沈以宁在乌泱泱的一堆人中寻找着,很快发现了之前伤她的那两个人,与其他挤着围在她身边的人不同,她们二人立在角落里,低垂着头,双手不断绞着锦帕,硬生生将那上好的料子扯得一团乱。
她们两个是那个人的手,她该好好问问。
陈流徵却攥住了她冰凉的手,手背上的温暖将她从思考中唤回。
“今日谢朝绮确实受了大惊吓……那《破阵乐》估计她也不会再排练了,这曲子就此作罢吧,等你好些了我便派人送你回沈府。”
这《破阵乐》不排了,沈以宁一下子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可随之而来的却是这些天努力白费的虚无之感。
她想要借此给谢知凌身边的人留一个好印象的目的也沉入那湖底了。
“那太后的寿宴……”
“不必担心,太后的寿宴不会少了花样的,”陈流徵替她撩开额前汗湿的碎发,露出那双总噙着笑意的杏眼:“到时我会替你呈上给太后的寿礼。”
忽有凉风扑入,谢知凌缓步踏入,衣衫下摆还滴着水珠,他掠过满地跪拜的众人,目光最终停留在沈以宁苍白的唇上:“《破阵乐》要排,而且要比之前排得更好。”
不为别的,只因他要在那场宴会上宣告,谁是未来的太子妃。
去岁的秋狝,他本想用太子的名号当沈以宁的垫脚石,让沈以宁在京城中活得更自在些,却不料招来传言。此后他决定离沈以宁远些,将所有交往都藏于水面之下,让水面之上重归平静。
可不料有人疯癫至此,像一匹饿狼,咬住了就不肯松口。
既然如此,他只好拿出太子的权势,让天下人知道,沈以宁不容任何人伤害。
“殿下!”陈流徵着急争辩,却在撞见谢知凌眼底未褪的寒意时噤了声,她知道面对沈以宁的事情,谢知凌一定比她更忧心。
待众人鱼贯而出,谢知凌立刻反手扣上门栓,此刻房间只有他与沈以宁两人。他立在门边许久,脚下形成了几滩水渍。
“你怎么没换湿衣服,会受凉的。”
“那《破阵乐》后面郡主可还会参加?”
“流徵说是你救了我,还未向你道谢。”
“我受伤的事情……别告诉时与他们,他和疏香知道了一定会担心的……”
沈以宁指尖无意识绞着锦被,忽而顿住:“谢知凌,你为何不说话?”
月白广袖挟着潮湿水汽掠过层层叠叠纱幔,清苦药香混着馥郁安神香萦绕在二人周身,谢知凌抬手,冰凉指尖触到少女脸颊,只一刻,就收回了手。
“谢知凌……”她抬眸却瞧见谢知凌眼尾发红,心头不由得泛起酸意。
谢知凌拿起枕边的蟠龙玉佩放在她的手心,轻声说:“自我抓周时握住这玉佩,深宫的刀光剑影便如影随行。”
他忽而轻笑,眼中透出失意:“可我竟妄想能在血雨腥风里辟出一片净土……”
玉佩触手生温,中间还有一道细细的裂痕,它曾为他挡下数次利箭。
“它陪伴了我二十年,如今望它能护你平安。”
他真的恨自己,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身边的腥风血雨呢?可他还是那么自私地靠近她,却又没有保护好她。
这一切都怪他,谢朝绮算什么,细究下来,他才是沈以宁身边的危险,如果没有他,沈以宁怎么会面对那些,怎么会受伤,甚至差点……
他的自私他的自负,是那把利刃,扎向了沈以宁。
沈以宁却好像听见了他的心里话似的:“谢知凌,你是不是要离开我……”她攥紧了那枚玉佩,视线渐渐模糊:“这明明……是诀别……我知道我今日得罪了郡主,可我并非有意……”
话音未落,忽有温热落在额头,谢知凌的呼吸拂过她轻颤的睫毛,沈以宁脸倏忽红了。
“不是诀别,而是宣告,以日月山河作见证——太子妃只会是沈家女儿沈以宁一人。”
“太……太子……太子妃?”锦被蓦地被扯过头顶,沈以宁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谁……谁说我要当太子妃了,我还没同意呢!”
谢知凌轻轻拍了拍锦被下拱起的人儿,听着里头传来气急败坏的呜咽,失神已久的脸上终于绽开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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