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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说话间，两人拐进了一条商业街道，这个点大多数店都已经关门了，只有少部分几家还亮着灯，秦深走进一家便利超市，在柜台处买了一包烟，打开拿出一根，借火点着了，走到外面吸了一口，接着继续说下去：&ldo;我下午跟你说这案子可以深挖，其实不太准确，挖是能挖，但是挖了没用，就算能证明张小娟的死是陆雅君预谋很久的，也只是在情节上加重了一点恶劣程度而已，对最后的判决结果没有任何帮助‐‐除非你把多赔一点钱也算进去。&rdo;

他说的这些话，徐蔓都在学校里听老师讲过，明白这是符合法律的正解，心里其实也很清楚，这案子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只是不想去相信，向秦深提问不过是期望他能给自己不同的答案，然而终究还是失望了。

&ldo;真的只能这样吗？&rdo;她蹙眉，&ldo;被害人失去了生命，加害人什么也不失去，还活得好好的？&rdo;

&ldo;你要谈失去的话也有。&rdo;秦深吐出一口烟，蒙蒙的烟雾在黑夜中飘散开来。&ldo;看守所里失去自由的一两年时光，父母损失的一大笔金钱，还有她爷爷，会作为从犯被判罪，大概十年以上吧。这些也算是失去，只不过比起被害者的生命来说不值一提而已。&rdo;

原来如此，原来她之前想错了，十块钱葬送的只是一个家庭的幸福，而另外一个家庭，那个和死去的张小娟同龄的陆雅君，什么也不会失去。

夜色像是沾染了寒意，深沉如凉水一般，在徐蔓心头蔓延开来。

第26章

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任由沉默在夜晚的街头发酵。

直到秦深把手里头的烟抽了大半，徐蔓才有了动静，一阵风忽然吹来，把原本往前上方飘的烟雾往她这边吹来了大半，她快速后退了两步，但还是让几缕烟钻进了鼻腔，被呛得连咳了好几声。

秦深缓缓吐出口气，指尖轻弹，落掉一部分烟灰，&ldo;不习惯？&rdo;

&ldo;还好。&rdo;徐蔓勉强止住咳声，&ldo;刚刚是……太突然了。&rdo;

他笑了一下，状似无意地询问：&ldo;你男朋友不抽？&rdo;

&ldo;我没有男朋友。&rdo;她小声说。

烟雾中，忽闪的火星稍稍顿了顿，似一点星芒，被云翳悄悄遮掩住了微光。

徐蔓又咳了咳，不是她故意要这么做，实在是嗓子痒得厉害，忍不住。

&ldo;不好意思队长，&rdo;她努力维持着正常的语调说道，&ldo;我可能要去旁边一下……&rdo;

烟雾缭绕中，秦深朝她转头看来，脸上带着些许浅微的笑意，在昏黄的路灯光下显得格外有吸引力：&ldo;真这么受不了烟味？家里也没人抽过？&rdo;

徐蔓感到了一丝不好意思，移开目光看向别处，她这队长总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人一不小心就会迷陷进去。

&ldo;我爸以前抽，但是在我查出来对烟雾过敏之后，就没有再抽了。&rdo;

&ldo;你对烟味过敏？&rdo;火星闪了两闪，彻底消失了，&ldo;怎么不早说？&rdo;

&ldo;不严重。&rdo;徐蔓回答，&ldo;只是轻微的阳性反应。前两年严重一点，吃了几个月的药后就好了。&rdo;

&ldo;只对烟过敏吗？&rdo;

&ldo;牛肉和羊肉也有轻微的过敏反应，但是都不严重。&rdo;她说，&ldo;以前也不是没吃过这些东西，突然就发出来了，可能是水土不服吧。&rdo;

秦深恍然，怪不得之前她说不吃辣和牛羊肉，还以为她是有些挑口，没想到是因为忌口才不吃的。&ldo;你说水土不服，这病是你离开家之后得的？&rdo;

徐蔓点点头，嗯了一声。&ldo;大一，刚上大学那会儿的事。&rdo;她说着，偷偷觑了一眼秦深，&ldo;队长，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娇气啊？别人水土不服也就难受个两三天的事，我是直接病了好几个月……&rdo;

&ldo;哪有，你是江州人，到这里来水土不服是正常的。再说，女孩子家，娇气点也是正常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rdo;秦深笑笑，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了，晚风一吹，两人周围的烟雾就散了大半，让空气清新了不少。&ldo;除了烟和牛羊肉辣椒，你还有其它什么会过敏的吗？海鲜？&rdo;

&ldo;没有了。&rdo;徐蔓摇摇头，&ldo;就这几样。&rdo;

&ldo;也是。你要是连海鲜都过敏，那这吃饭不就完全没有意思了。&rdo;秦深朝她走近两步，&ldo;以后要再有这种类似的情况早点说，别等事到临头了再开口。要不然万一以后你受了什么伤，我们把你送到医院里，你又正巧有什么药物过敏，我们也不知道，不就麻烦大了？这又不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rdo;

徐蔓低下头去笑了笑，抬起手，别过耳边的碎发，发出细微的一声轻应。&ldo;嗯，我知道了。&rdo;

秦深微微一笑。

&ldo;怎么样，决定了吗？&rdo;

突然的询问让徐蔓有些不解，她疑惑地抬起头，问道：&ldo;决定什么？&rdo;

&ldo;去留。&rdo;秦深说，&ldo;张小娟这案子算是告一段落了，剩下的都是些零散琐碎的侦查，你要真等到法院把那祖孙俩的罪名都宣判，那得等明年去，实习都结束了，也别谈去市局不去的了。&rdo;

徐蔓明白过来了，讷讷地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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