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杖是精钢制的。我想。不然非让我弄断不可。
&ldo;不来惹我,自然是这样的。&rdo;我淡淡的说。心底的火苗越来越旺,汹涌狂暴,&ldo;惹了我,那就难说了。&rdo;
我转身就走。
回到家里,我把裱褙好的空白画轴拿出来,并且拿出所有的画笔、水箱、画碟和颜料。
已经多年不画工笔了。我父亲没跟什么大师学画,这算是家传笔墨,爷爷教了我父亲,父亲教了我。那时代的文人多少都会一些,当作一种消遣,所以我的画实在普普,也不是很有天分。
我真画得好的,还是虫草,花鸟次之,最弱的是山水。而且这几年发懒,几乎都是八大山人路线的写意风,不怎么想工笔细刻了。
但今天,我真的怒火中烧,以至于拿出刺绣的耐性,细笔精工的画了一只大鹏,说是鹏,但我实在没见过,实在八成似鹰鹫,但我实在不适合画得太像。
才刚刚点睛,这只鹏就在画里展翅,刮得屋里什么东西都乱飞了。我忙着拿张欲裁好的红纸虚贴在鹏的眼睛上,这才暂时让他安分下来。
往画里写了几个字:
&ldo;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rdo;
这是庄子逍遥论里头的,我若不是气极了,真不该动这种大家伙。
坦白说,我不宜动怒。我怒火若起,就会合了祸种的心意。我若堕落到心魔手底,祸种就会侵蚀掉我,堂堂皇皇的出世。寻常时光我想使用祸种的能力,真是软弱缓慢,只有我燃起无明之火,它才会狂喜的血腥演出。
我知道,我都知道。
取出衣柜里头一件黑长衣,我也知道太夸张。这件黑长衣直到脚踝,袖口和对襟都绣着豪华的金线月季缠枝纹,足足有三指阔。布料不是凡间物,乃是玄蜘看在郎先生的份上,破例为我这妖人织的。金线的主体是郎先生的妖气纺捻,我费了三年裁剪绣锦的。
我将长衣穿上,扣好,开始梳头。
当初裁剪这衣服还以为没穿上的时候,没想到居然在这怒火大盛时,战袍似的穿上。
活到今天,不是没有遇过修道人寻隙,当中有几次险极,有次还差点死了。就是吃这一吓,郎先生才去弄了这布料金线来。
但我对那些修道人没有任何怨言。
因为他们不是因为误会,就是因为栽赃,才会对我这妖人大动干戈。他们怕我这妖人对凡人不利,或被误导以为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这才出手的。
从来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把仁民爱物写在心底。
我到底是个人…最少曾经是个人。我了解,我明白,所以我不恨也不怨,就算差点死了也只有啼笑皆非的感觉。
但是现在,现在。我恨透了那个没能伤害我的外道。我恨透了这些为了一己之私,学了点三脚猫的所谓术法,不把人命看在眼底的混帐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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