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过身,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主动给迟骋打了电话。迟骋还真接了。“喂?”陶淮南问:“你走了吗?小哥。”迟骋说“走了”。“你……”陶淮南也不知道是想问点什么,他失落得有些说不出话。他很想见迟骋,可他知道得太晚了,如果能再早点问凡果或许就来得及了。小哥路过这儿,赶着时间来看看哥,却并不想见他。陶淮南没有立场问什么,他应该闭嘴,他有今天全是自找的。可人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理智,陶淮南一路上心都快飞过来了,却还是什么都没来得及抓住。陶淮南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嘴巴先于理智开了口。“下次可以提前告诉我一声么?小哥。”陶淮南问。迟骋没出声,陶淮南皱着眉,轻声说:“别让我只差这一会儿,我可以提前很久等你,等多久都行。”如果是平时的陶淮南肯定不会说这种话,现在他已经被失落情绪给淹没了。“我很……”到底是没彻底失去理智,一句“我很想见你”没说完整,压了回去。迟骋好一会儿没说话,陶淮南能听见一点他的呼吸。“陶淮南。”迟骋在电话里叫他名字的时候,陶淮南捏紧了手机。“你要干什么啊?”迟骋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从耳边传过来。陶淮南闭了下眼睛,听见迟骋问他:“你想见我?”“我想。”陶淮南哪怕知道这是个坑,也还是跳了,肯定道,“想见你。”“你是又在乎了吗?”迟骋问。“别显得感情多深,”不等陶淮南回答,他又说,“我最不信的就是这个。”迟骋一句话把陶淮南堵得话都说不出。时不时刺过来的一刀让陶淮南认清现实,如果始终温和那就不是迟骋了。迟骋面对这个世界的原则就是谁也别惹他,惹着了就谁也别想好。浑身带着的刀和刺是他从小就给自己套上的铠甲,不露出皮来就疼不着。从前陶淮南也被裹在迟骋的刀甲里,多锋利多尖锐那都是对外的,里面暖和和热乎乎的贴身温度都只给陶淮南。现在陶淮南也被隔在外面了。他接近不了迟骋,稍挨得近些迟骋身上的刺就让他流血。一通电话打得挺让人绝望。陶淮南站在那儿,视线呆呆地盯着一处,挂了电话后很久都没动过。店里的运营小帅哥过来拍了拍他。“小南怎么了?”欢戈往他手里放了杯橙汁。陶淮南牵了牵嘴角,说:“没事儿。”“刚你小哥来过了,他现在怎么那么高了。”欢戈在店里好几年了,来的时候还是兼职大学生呢,现在研究生都毕业了。他舍不得这儿,毕业了晓东就让他一直留着了。陶淮南喝了口果汁,说“是啊”。可能是现在橙子不是时候,也可能就是这批橙子买得不好,不甜,很酸。“乍一进来我都没敢认,变样儿了。”欢戈比他们都大几岁,不说看着他们长大,也可算是跟他们一块长起来的。从前两个小孩儿从来不分开,后来一个去北京一直不回来,一个闷不声儿地摸爬滚打着也慢慢长大了。陶淮南朝他那边侧了侧头,浅笑着问:“还黑吗?”欢戈听不见,和人说话得看口型,碰上这种口型变化不明显的就得确认一下:“什么?”陶淮南说:“他还黑不黑了。”欢戈这次看懂了,笑着说:“还行。”陶淮南也笑,没再说其他的了。欢戈看出他心情不好,过来跟他说几句话就让他自己待着了。陶淮南满脑子都是迟骋,每次被迟骋刺一次之后他都能想到很多东西。这次他原本觉得一切在慢慢变好了,可事实证明都是他自己猜错了,会错了意。陶淮南摸了个椅子,滑过来坐在窗边。他其实不怕迟骋的刺,也不怕流血不怕疼。可如果迟骋是真的发自内心地厌恶,或是恨,那陶淮南就没法再允许自己一头热地去贴他。就像这五年一样,陶淮南不会往他跟前凑惹他烦。最亲密的关系破裂之后就该是最决绝的,亲密关系里没有和平分开,因为和平也压根分不开。刚才走得急,吸了半腔冷风,现在开始缓缓往外透凉气了。陶淮南坐在椅子上冷得打颤,冷得不想说话。晓东在楼梯上喊他:“哎,那小孩儿!”陶淮南听见了,吸了口气让自己换了个神情,回头说:“这儿呢。”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欠债的尤良木 二锅水 市长秘书前传 水银之血 (伪琼瑶)谈恋爱的正确方式 怀了渣男白月光的种 (火影同人)风谷之什 白露未央(原名:凤羽) 抽卡得魔王 斗罗:我有一个副本空间 且介亭杂文附集 重生踹掉渣攻之龙祸 我家经纪人是活锦鲤 带着儿子称霸豪门 最禛心 婚暖柔情 一炉冬火 窈窕庶女 腹黑和腹黑的终极对决 最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