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凡果过来站在梯子边,“你上就行,别怕。”陶淮南上去得还算轻松,上去之后把外衣外裤脱了,只穿着里面的毛衣和秋裤,躺在了迟骋床上。侧脸贴着迟骋的枕头,陶淮南把被子摊开,窝在迟骋的床上,睡了长长的一觉。宿舍的床很硬,但陶淮南这一觉睡得很沉,连梦都没做一个。凡果一直在底下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后来他也上来了,在对面郭一鸣的床上支了个小桌,时不时吃块饼干。中间凡果接了个电话,陶淮南听见他说:“睡着啦。”迟骋他们是傍晚回来的,他俩回来时陶淮南已经醒了。郭一鸣跟迟骋还有点东西没弄完,回来也没怎么说话,郭一鸣打了声招呼,说等会儿就一起出去吃饭,陶淮南说不饿。凡果跟他俩不是一个项目,也不参与他俩那事儿,跳下去拿了充电宝又爬上来了。陶淮南一直坐在床边,垂着腿不知道在想什么。后来凡果叫他,他才小声问:“我得怎么能下去啊?”“就跟你上来时候一样,”凡果倒是体贴地没多说别的,也一点没笑话他不会下床,“踩着梯子下去。”对于一个完全没见到过的瞎子来说,他根本没法把床的构造想得太细致,也摸不准梯子和床的距离,甚至连翻身过去把着栏杆踩梯子这样的动作都做不来。看不到的世界里,一切靠想象大致还原的环境其实都是诡异又扭曲的。陶淮南试了次,没能成。凡果说:“你胆大点,没事儿。”陶淮南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不是胆子大小,是他根本就碰不到。“下来。”迟骋走过来,停在陶淮南这儿,声音平静地传过来。他手碰了下陶淮南的腿,陶淮南抿了抿唇,迟骋握着他脚腕往下带了带,示意他下来。陶淮南想都没想,顺着本能就下去了,迟骋托着他的腿和腰,把他抱了下去。“哇,”凡果在上面勾着脑袋看他俩,还感叹了句,“迟哥你这样好像在抱女朋友。”陶淮南还没从刚才的动作中回神,听见凡果的话,眨了眨眼,抬头问:“抱……过吗?”迟骋把鞋踢了过来,转身又回了郭一鸣那儿。凡果哈哈笑着:“我哪知道啊!”陶淮南也笑了下,穿上了鞋。“迟哥好多人追的,还有男生哈哈哈,”凡果当着人弟弟的面可劲儿八卦,“有一次被堵在宿舍非要跟迟哥聊聊,迟哥差点跟他打起来。”陶淮南惊讶地问:“直接来宿舍?”“啊,研一那时候,”凡果当个笑话在说,“那哥太自信了,非说迟哥是弯的,也不知道他咋看的,我迟哥那可是铁直。”陶淮南没吭声,凡果又要说话,迟骋说:“闭上嘴。”“哦,”凡果点点头,跟陶淮南说,“但我迟哥真的是铁直,你别误会,回家也别跟晓东哥说这事儿。”陶淮南都不知道怎么回他这话,凡果叹息着说了句:“迟哥嘴太严了,要不是有回他喝高了我们问他,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他到底谈过没有。”迟骋警告地出了个声。陶淮南本来也没想问,他也不敢问。但是凡果话说一半有点憋得慌,总得说完,笑嘻嘻地说:“头儿问他搞过对象没,亲过嘴儿没,迟哥真喝高了,说搞过,也亲过。哈哈哈哈他深藏不露,可惜再往下问就不说了。”陶淮南垂着眼,睫毛颤的两下像小翅膀。迟骋抬头看着凡果,郭一鸣说:“果儿,再说迟哥就真怒了,我劝你理智点儿。”“不说不说了,”凡果吃了块饼干,暧昧地跟陶淮南说着,“也不知道啥人能跟迟哥谈,他好像都不会笑。”“他会,”陶淮南低着头,说,“他笑起来可好看了。”“你也看不见哪,”凡果笑着说,“你这夸得太敷衍了。”“我哥说的,”陶淮南牵了牵嘴角,指指自己的耳朵说,“但我能听见。”“你要不想在这儿待就回你屋,”迟骋的声音倒是没那么怒,只是听着有些冷淡,“破嘴是不是闭不上。”“闭了闭了,”凡果把吃完的包装纸探头扔进下面的垃圾桶,“就那点事儿还神神秘秘的。”陶淮南靠着梯、子,脑子里荡来荡去的还是凡果刚才那几句话。迟骋喝高了的时候,说他搞过对象,亲过嘴。陶淮南站在那儿,想到了很多画面。想到他们抱在一起亲吻,迟骋走路时把他抱在身上托着他,他低头去亲迟骋的额头。想到迟骋洗完澡只穿着睡裤洗东西,陶淮南从身后抱着他,迟骋胳膊抬起来一绕,把陶淮南揽到身前扣在自己和洗手池中间,低头吻他的嘴。少年们从来没正式谈过爱,像是不屑去刻意突破兄弟和爱人之间那道明确的线,可也谁都清清楚楚知道刻骨的亲密之下有爱情。“吃饭,”迟骋站了起来,说,“饿了。”“行,等会儿回来再整。”郭一鸣保存程序,凡果也准备从床上翻下来。陶淮南这才想起来自己下来是想去洗手间,摸着过去了。郭一鸣跟凡果说:“别乱说话啊。”凡果嘿嘿一笑,穿上鞋回自己宿舍穿外套去了。迟骋和郭一鸣赶时间,所以他们也都没出去吃,就在食堂吃的。迟骋给陶淮南打了份饭,一手端着一个餐盘过去,其中一份米饭是用碗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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