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骋就应该是自由的。早已是深夜了,周围一片安静,走廊和隔壁的房间都没半点声音,在陶淮南看不见的世界里,此刻天地间像是只有他们俩。迟骋吻了吻他的眼睛,嘴唇的温度高于眼睑,暖热的温度让红肿的眼皮有点发痒,陶淮南无声地笑了笑。“睡吧。”迟骋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听来有巨大的温柔。陶淮南一觉睡得人事不知,梦也没做一个。他像是被温柔的海水包裹着,托着,全身都轻飘飘地浮在水面上。他赤裸着被洒着阳光碎片的海面温柔托起来,随着暖洋洋的海水漂漂荡荡。他可以顺着风被缓慢地吹向任何地方,可以从容地陷入深深的睡眠,不怕迷失,也不怕溺亡。因为在他旁边随之一起飘荡着流浪的,是他的小船。陶淮南一觉睡醒,舒服得浑身都软塌塌的。被身边温热干燥的气息包裹着,他睁开眼睛,眼前有一点模模糊糊的影子。陶淮南沉迷地盯着那一点点虚影,觉得这样可真好,一睁眼就是他。舒舒服服地盯着看了一会儿,直到迟骋搂着他的手突然抬起来捏他脸。“看不够了?”迟骋把他脸捏起来,“也不起来也不说话,直勾勾地在这儿看什么?”陶淮南先愣了下,然后笑了,被捏着脸也挡不住笑:“你醒了啊?那你咋不说话啊?”刚睡醒声音也没那么透,听着有点薄,还软乎乎的:“我以为你还睡呢。”“然后就在这儿愣神,”迟骋放开陶淮南的脸,又来回搓他,“睡傻了?”“没睡傻,”陶淮南拿开他的手不让搓了,放在嘴边亲了亲,“就是觉得舒服,想看你。”“能看见?”迟骋问。“看不见。”陶淮南说完停顿了下,马上又跟了句,“汤哥说马上要进三期了。”“嗯,”迟骋说,“听说了。”“说不定还能看见更多点儿呢?”陶淮南笑着说,“说不准哪天我就能看见你鼻子了。”迟骋说:“看我鼻子干什么。”“你鼻梁高,”陶淮南伸手摸摸迟骋鼻子,“第一个看见的肯定是鼻子。”迟骋没说话,陶淮南自己又说:“看不见也没事儿,反正我有你了。”手机在床头响,陶淮南摸过来,是有人群发消息过来让点赞朋友圈第一条。陶淮南正要去帮点,被迟骋把手机抽走了,扔在一边。陶淮南也就不管了,脑门往迟骋身上一撞,接着和他说话。迟骋揉揉陶淮南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陶淮南声音里有点小小的雀跃:“晓东的基因类型也正式立项了,汤哥说已经批下来了。”陶晓东那眼睛在他们家现在都不算什么事儿了,除了晚上暗的时候看不清东西,其他都没影响,五年多了这也没见着明显退行性发展。迟骋说:“哥没事儿。”陶淮南说:“汤哥也这么说。晓东天天让汤哥管得板板正正的,让干啥干啥。”陶晓东就在眼科专家眼皮底下,眼睛被把控得很严,在这方面晓东向来听话。陶淮南从最初的巨大担忧,到后来的隐隐担忧,再到现在不拿他眼睛当回事了。有时哥自己还在那儿自嘲说,本来他们家崽儿晚上用不着开灯,省的那点电都让他给使了,他只要在家就得一直开着灯。他这么说的时候汤哥肯定会收拾他。说什么来什么,陶淮南话音刚落,陶晓东视频就发过来了。俩小的衣服都没穿,这视频怎么接。迟骋坐起来去穿衣服,陶淮南拿被子把自己围严实了,只露着脸,才点了接通。“哟,还没起呢?”陶晓东在那边惊讶地问。陶淮南说“没起呢”,问:“你在哪儿呢?”“店里,”陶晓东看看时间,失笑,“不是,十一点了还不起?”陶淮南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惊讶,平静反问:“你俩不还睡到下午过吗?”陶晓东笑着回:“那不是头天晚上汤哥加班了?”陶淮南不讲理地说:“那我也睡得晚。”陶晓东赶紧打住不说这个了,笑问:“苦哥呢?”“洗漱去了。”陶淮南说。晓东找他俩也没什么正事儿,上午俩小时干活时间结束了,闲得无聊找俩弟说话。迟骋洗漱出来跟他说了会儿,陶淮南才在一边穿衣服起床。他是明天下午的高铁,今天还有一晚呢,陶淮南原本想陪迟骋回学校干活,结果恰好石凯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电话一接通,石凯在那边问:“哎迟哥,我来你这边办点事儿,出来吃个饭?”陶淮南“哈!”了一声说:“吃!”“哟,谁啊这?”石凯乐了,说,“谁拿我迟哥手机接电话?”陶淮南笑着配合:“我啊我啊。”“你啊……”石凯更配合地说,“难道是我们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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