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下雨了吗?申城不比深圳,现在外套还不能脱。”万贺呈盯着他看,看见他身上一件针织毛衣松松垮垮,锁骨露出大半,不是能保暖的样子。流了汗又淋了雨,加上过来路上做了一路的心里建设,现在的裴小拾身心皆虚弱,形象更称不上好,头发本就柔软,现在无力垂着,把眼睛微微遮盖,脸上没有多少血色,眼窝发着青有些陷进去,连健康都算不上,别说有多少活力。“下了,雨,很小的。”裴小拾小声回答,终于抬手去接万贺呈给的水。手抖得太明显,好在他接过水后,万贺呈就转身去调房间空调温度,没看见他仰头喝水时水被晃出来大半、沿着宽松的领口淌进他胸口。怎么这么笨,喝个水都喝不好,水流到肚皮冰凉凉的,旋上瓶盖的时候裴小拾偏头打了个喷嚏。空调温度再调高几度,万贺呈回身说:“本来是看下雨了,想去接你,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手机静音了,没注意到……”再把谎话说一遍,裴小拾这次就暴露出了一些心虚,捏着矿泉水瓶瓶身的几根手指不自觉用力,把平日里粉嫩的指甲盖也按到发白,没注意到矿泉水瓶被他握得有些扭曲变形。“知道,你刚才说过了。”万贺呈把那个只剩半瓶水、又受尽“酷刑”的塑料瓶从他手里拿下,“很渴吗,我调个空调的时间你能喝这么多。”其实真正喝到裴小拾肚子里的可能只有那么两口。“很渴。”裴小拾声音有点哑,每一次说谎都会加剧他的胃食管反流。万贺呈问他:“已经这个点了,吃过没有?本来想约你吃晚饭。”裴小拾春节那会儿还想着多吃能长肉,但生病以后总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想法和行为,从深圳回来后更是只要不是饿到走不动路,他就想不起来吃饭这件事。于是裴小拾先不回答,反问万贺呈吃了吗。万贺呈说:“没吃。”裴小拾马上就说:“我也还没吃。”万贺呈说:“那就一起在酒店吃吧,我叫餐,你衣服湿了先去洗个澡,刚好酒店有多一套睡袍。”裴小拾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毛衣下摆正在往下滴水。原来这么明显的吗?不是雨淋的,是他刚才喝水弄的。外头的雨没有淋湿裴小拾,是裴小拾自己的世界在下雨。裴小拾后来还是乖乖去洗澡了,洗完澡他穿着跟万贺呈同款的睡袍站在浴室镜前吹头发,看着镜中人竟觉出几分陌生,想着原来万贺呈现在瞧他是这模样。浴室开着暖气,裴小拾把换下来的针织毛衣、牛仔裤还有内裤袜子一起挂在毛巾架上自然烘干,现在他身上已经没有自己的衣物了,睡袍拖鞋是酒店的,穿的内裤是万贺呈的——大了几个号对于他而言实在宽松,好在他在洗脸台上的一次性洗漱用品里翻到条细细的小皮筋,在内裤松紧带位置扎了个角,往里翻卡在腰侧,这才终于不往下掉。等他做完一系列小动作走出浴室,万贺呈叫的餐也刚好到了。万贺呈问他内裤会不会太大,裴小拾红着脸把自己的笨方法全交代了。万贺呈却夸他聪明。吃饭的时候,裴小拾努力想多吃,但饭菜在嘴里拼命咀嚼却怎么都咽不下去,最后是万贺呈按下他的手,要他不着急夹菜,一小口一小口吃。吃完饭万贺呈先后接了几个工作上的电话,裴小拾有意无意地听,大概听到一些关于这次展会的事,知道这次的展会持续三天,又听见万贺呈让公司的人先回深圳,说自己会在申城多留几天,然后是万贺呈给下属安排接下来的工作,有在申城的工作,也有在深圳的工作。等万贺呈闲下来些,裴小拾才慢吞吞靠近他,说:“还以为你展会结束就走了……”“走不了。”万贺呈这么回答他。裴小拾没想太多:“怎么走不了,你在这里还有其他工作安排吗?”他没想到万贺呈会说:“你生日也快到了,给你过完生日再走。”万贺呈说:“上次你跟我说了生日快乐,礼尚往来,让我也说一回。”3月25日,还有一个多星期就到了,也意味着万贺呈会在申城至少再留一个多星期。“哦……”裴小拾耳尖发烫,垂手无意识揪住自己腰上的睡袍带子,不敢问万贺呈是专程为了他留下,还是留在申城有别的事、给他过生日只是顺便,于是转移话题道,“之前欠你的生日礼物,我还没有准备好。”万贺呈顺他的意,接住他的话题说:“什么礼物要准备这么久?”裴小拾很难过地想:因为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还有勇气见你、当面把礼物给你,所以一直不敢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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