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雄突然转头,端详鸿俊,沉吟片刻,后问道:&ldo;李景珑的意思?&rdo;
鸿俊眉头微皱,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两人面对面而立,他说:&ldo;我的意思。&rdo;
青雄淡淡道:&ldo;你怎么发现此地的?&rdo;
鸿俊答道:&ldo;大伙儿帮我一起选的,你不满意吗?那再换一个吧。&rdo;鸿俊有点沮丧,他原以为青雄会喜欢这个地方。
&ldo;妖族圣地。&rdo;青雄无奈笑了笑,伸手刮了下鸿俊的侧脸,随口道,&ldo;竟要一伙驱魔师批复才能立足,该说你傻还是没办法?&rdo;
鸿俊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妥,事实上自打与青雄相识开始,他们就从来没有讨论过对人族态度上的事,他觉得自己也许在某个程度上,误会了青雄。
&ldo;你……不喜欢景珑?&rdo;鸿俊说,&ldo;我以为你们都把我的伙伴们……看作了自己人。&rdo;
曾经在长安时,青雄与袁昆一起现身,那是第一次正式与李景珑会面。而后鸿俊被重明关在曜金宫,也是青雄刻意将他们放走。他曾经觉得比起重明,青雄是更能接受自己与李景珑在一起的那个。但经历了这么多事,鸿俊已不复从前般单纯,现在他开始觉得,青雄眼里那吊儿郎当的笑意下,仿佛藏着点儿什么。
&ldo;那是为了你。&rdo;青雄漫不经心答道,&ldo;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rdo;
鸿俊:&ldo;……&rdo;
青雄走向袁昆,与他擦肩而过,袁昆自打进入此处后便没有开过口,只静静地站着。
青雄来到那大湖畔,说:&ldo;罢了,先这样吧。&rdo;
&ldo;等等。&rdo;鸿俊突然开口道,&ldo;青雄,你有话就说,别&lso;罢了&rso;。&rdo;
数名妖王感觉到气氛有点儿不对,都保持了缄默,鸿俊又道:&ldo;对我而言,各位都是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不喜欢这儿,换个地方就是了,我继续找去。你们不喜欢驱魔司gān预,我不求助他们也行。&rdo;
说这话时,鸿俊认真地看着青雄的背影,说:&ldo;我想听你的真心话。&rdo;
袁昆终于开口了,说:&ldo;鸿俊,你与人间天子,是否达成了什么协议?&rdo;
战死尸鬼王道:&ldo;你们都已上千岁、数千岁,他今年尚未弱冠。这么说又有多大意义?&rdo;
鸿俊示意无妨,将李景珑之言朝众妖王解释,这个时候他有点像个犯错的、不知所措的小孩,尤其在青雄的面前,又问:&ldo;我……这么做不对么?&rdo;
这空旷湖畔一片静谧,鸿俊突然在这一刻,蓦然想起离开曜金宫那一天,曾经说过的话,是&ldo;我不会回人间&rdo;,当时他尚以为这句话是朝自己所说,现在想来,竟是……
&ldo;我以为你们与狄仁杰是好朋友。&rdo;鸿俊认真道,&ldo;妖与人族,本就不该……&rdo;
&ldo;从前是。&rdo;青雄在湖中看着自己的倒影面庞,以水洗了把脸,起身漫不经心道,&ldo;如今振兴曜金宫的担子,说不得需落在你的肩上。妖与人不该什么?不该相杀,还是不该共居神州大地上?鸿俊,清醒一点。&rdo;
鸿俊静静看着青雄,青雄沉声道:&ldo;你、是、妖、族。&rdo;
鸿俊仿佛第一次认识了青雄,没想到他竟会在此刻说出这样的话,他环顾余下数名妖王,发现他们没有半点诧异。
&ldo;你们都是这么想的么?&rdo;鸿俊震惊了,李景珑不在身边,否则定能从这短短几句话中判断出青雄的深意。
余下三名妖王未曾回答,显然是早就商量好的。
&ldo;我娘是人!&rdo;鸿俊说,&ldo;青雄,你想做什么,你说。&rdo;
青雄深吸一口气,说:&ldo;我要妖族入主神州,完成光复大业!我让你朝人皇要一座城,你看你为全族要来了什么?!&rdo;
&ldo;青雄!&rdo;战死尸鬼王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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