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味儿被烤熟了,被孔姒的体温,被她指尖和太阳穴的摩擦,把淋浴间的水汽蒸发殆尽,甜得嗓子眼发干。
「可以了,你回房间睡觉去。」齐烽把她两只手扯下来,掌心紧贴像牵手,但很快他就松开,让那两只手垂落下去。
「这才不到两分钟,这么快就好了吗?」孔姒说的是按摩,说的是他的太阳穴。
在齐烽这里,咀嚼出了别的意思,他知道这纯属他胡思乱想,于是赶她回去。
「只是让你试试手而已,现在可以回去了。」
他一只手戴眼镜,另一只手按在孔姒后腰,不轻不重把她往门边推。
掌心像在推一块奶油蛋糕,棉布下裹着一块油润而密实的奶油,轻易被他五根手指压得陷下去,压到一颗颗脊椎骨上,硌得他太阳穴一跳。
他把孔姒推出去,小女孩不情愿地走了几步,侧身停在门口处,扶着门框回头看他。
「齐叔叔,那我明天再给你按。」
门廊的灯光全盖在她身上,没有重量却异常浓烈的橙黄色,把她照出一团小小的影子,正匍伏至他膝盖,原本就趴在那里似的。
藕粉色棉布料在强光下不堪一击,晒得像一层朦胧的纱。这块布本该遮住她的身体,把那些才发芽才开花的起伏掩住。
但这一切被她不小心调亮的廊灯挑开,齐烽一晃眼,隔着她被照透的睡衣,清晰地看见那两粒羞怯的,像墨点悬在她胸口。
这下真的头疼了。
「不急,你先好好学习。」他往上看,只看她的脸,语气装得很像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藏了什么不干净的心思,「以后多的是时间按。」
「谢谢你,齐叔叔。」孔姒浑然不觉,她穿的正是这个年纪该穿的,她当然正大光明,「你比孔隅好,他就是个败类。」
「我没忘记,昨天才骂我跟他是一伙儿的。」齐烽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夹在指间磨滤嘴,并不刻意遮掩他不合时宜的裆部,他知道这个乖乖女孩不会往下看,「昨天我还是败类,今天就是好人了?」
「你怎么这么好收买?下次别人拿几颗糖,也能把你骗跑了。」
他想把烟点燃,可桌上没有菸灰缸,于是他忍住,把烟塞回烟盒,把烟盒推开,让它滑到桌角。
就像推开孔姒一样。
「不是的,我不是被收买。」孔姒坦诚而委屈,「我的妈妈去世了,孔隅又不当人,你是我认识的长辈里唯一能信任的。」
齐烽发现她还是提不得「妈妈」两个字,一碰就簌簌地掉眼泪,两个月以前是这样,哭哭啼啼到现在,眼泪仍然没有流尽。
「对不起,齐叔叔,我不是故意要影响你的心情。」她断续地讲,眼泪在他面前下雨,「我好想妈妈,我不想被送出去,我不想离她太远,我怕太远了会梦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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