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满腔诧异地说:&ldo;哥们,你打算什么时候出院?&rdo;
肺癌男无精打采地:&ldo;出院是不可能滴事啦,至多再活十天半月而已。&rdo;
&ldo;别这么说,几个月都挺过来了,也许会有意外的好运气。&rdo;武天说。
&ldo;对,我就是抱着一点点期待奇迹出现的想法,坚持不肯死掉,我琢磨着,也许就在下一秒钟,会有一长着洁白大翅膀的天使飞过来,用棒子轻轻敲打我的头几下,然后告诉我,癌症没了,该死的肿瘤消失了,现在我可以回家去,找个女人抱着好好放纵一番,庆祝我的康复。&rdo;
武天看看了天花板,觉得遇到天使的可能性实在很小,估计比这个城市八级地震或者被小行星击中的可能性还要更小许多。
总得讲点什么话表示支持,他严肃地说:&ldo;奇迹属于坚持到最后的人,祝愿你交好运。&rdo;
肺癌男摸出一枝烟叼在嘴里,点燃吸了一大口,旁边路过的护士提出反对意见,肺癌男平静地说:&ldo;老子都快要死了,就是你们这帮人把我医成这样子,抽枝烟又怎么啦?&rdo;
护士不愿理睬这位脾气挺大的患者,昂首挺胸走开。
肺癌男转过头来:&ldo;你气色不错,看来最近混得挺好。&rdo;
武天:&ldo;还凑合。&rdo;
肺癌男:&ldo;找到好工作了吗?&rdo;
武天:&ldo;给人当保镖兼司机,薪水还行,可是‐‐有时比较危险。&rdo;
肺癌男:&ldo;平常人哪需要保镖,这事当然会有危险,想开些,对于贫民而言,小富小贵也得用命去拼。&rdo;
武天:&ldo;想问问你,现在我身边还有没阴魂跟着。&rdo;
肺癌男:&ldo;刚才有个四到五岁模样的小鬼在你旁边几米外转悠,现在不知去哪里了。&rdo;
武天不禁有些紧张,低声问:&ldo;这个医院里鬼多吗?&rdo;
肺癌男:&ldo;很多,五步一只,十几步便可看到一伙。&rdo;
&ldo;怪不得挺冷,看来不太是空调的缘故。&rdo;武天说。
煞气
孙总躺在无菌病房里的床上,武天和退伍特种兵戴了白帽子和口罩、穿了白长衫,浑身不自在地坐在十几米外的角落里。
同样打扮的小妮正用手机玩游戏,对于靠窗位置的保护对象视而不见。
走廊里摆放了一些鲜花和花篮,全是送给孙总的,护士说不可以拿进来。
刺鼻了消毒药水味很难闻,像是永远也无法适应。
不时有身穿白衣服的人进进出出,有时是一个,有时是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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