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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我点头道：&ldo;是啊，这两人都没有成过家，哪懂得接生的事情？到时候必然要下山来吧，毕竟这事含糊不得，万一弄不对了，可是一尸两命！而只要他们下了山，以后的事情怎么办，就得求着凌老爷的脸面了。&rdo;

阿锤续上一碗凉茶，边喝边说：&ldo;你猜错了。那猎户硬气得很，他还真没有带杜雨虹下山。到了临近生产的时候，他自己偷偷地跑到镇子里，抓了一个接生婆上山去了。&rdo;

&ldo;哦？&rdo;我感慨道，&ldo;那他的胆子可真够大的。&rdo;

&ldo;这就胆大了？&rdo;阿锤眯起眼睛说，森森然说道，&ldo;你要是知道了他后来做的事情，还不得吓个半死？&rdo;

看着阿锤的表情，我竟有些莫名忐忑，小心翼翼地追问：&ldo;后来又怎样？&rdo;

阿锤冲我一撇嘴：&ldo;这得慢慢说，你急个什么？嘿，说起那个被抓走的接生婆，你倒也认识……&rdo;

我立刻想到可能的对象，脱口而出：&ldo;孟婆子？&rdo;

&ldo;就是她。要说当年孟婆子也是个人物，什么占卜祭祀啊，接生祝寿啊这些事，镇上的人都喜欢找她操办。&rdo;阿锤评论了两句，然后他抬头往天空里扫了扫，说，&ldo;我记得那个时节就跟现在这天差不多。一天深夜，凌老爷忽然来找我，说要雇我上山去。我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孟婆子被人抓走了。凌老爷也没瞒着我，直说便是拐走杜雨虹那家伙干的。现在他们要上山寻人。&rdo;

我有点诧异：&ldo;为什么会找到你？&rdo;

阿锤挺起胸脯，&ldo;啪&rdo;地拍了一下：&ldo;我那会砍柴挑担，也是老往山里跑的。这镇上除了那个猎户，谁比我更熟悉山路？&rdo;

我凝目端详了对方两眼。从年龄上分析，阿锤当时正是二十左右的壮小伙子，而他肌肉矫健，即便现在看也不逊色。所以他这番话倒不像是吹牛。

阿锤见我信了他的话，神色间略有几分得意，那挺起来的胸脯便放不下去了。他炫耀似地把手里的那碗茶一口气喝完，这才又说道：&ldo;那天晚上，凌老爷组织了十来个强健的汉子，上山之后分头寻找。你要知道，孟婆子是个小脚女人，她能往山上走多远？而且杜雨虹即将临产，也总得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吧？所以我们一开始就把目标定在了附近的那几个山洞。大家分头搜寻……&rdo;

&ldo;找到了吗？&rdo;我对结果非常关切。

&ldo;找到了。&rdo;阿锤停顿了片刻，又道，&ldo;不过不是我找到的，是另外一组人找到的……我只是得到消息之后才赶过去……&rdo;

&ldo;那你们抓住他了？&rdo;

&ldo;那个猎户？&rdo;阿锤摇了摇头，&ldo;没有……我们只是找到了孟婆子，还有杜雨虹。&rdo;

&ldo;然后呢？&rdo;

&ldo;然后，嘿……&rdo;阿锤冲我怪模怪样地挤着眼睛，&ldo;你真要听？&rdo;

那还用问吗？我毫不犹豫地点头。

阿锤便晃了晃手中的茶碗说：&ldo;杜雨虹已经死啦，而且死得很惨！&rdo;

死了？我微微一怔，而阿锤则继续说道：&ldo;她的肚子被人剖开，肠子内脏全被掏了出来，血漫了一地……&rdo;

为了渲染那种血腥恐怖的气氛，阿锤故意压低了声音，表情也做得狰狞夸张。我暗地里打了个寒噤，同时忍不住又要追问：&ldo;怎么……怎么会这样？&rdo;

&ldo;这个嘛……&rdo;阿锤翻着眼皮说，&ldo;我想多半是因为杜雨虹生不出孩子，所以那猎户就把她的肚子剖开，然后把孩子取走了。你大概不知道吧，胎儿藏在女人的肚子里，要想取出来的话，先得把一堆肠子搬开！&rdo;

这得是多么血腥的场景？我简直无法想象！尤其是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身上。我感觉胸口压抑难当，憋了好久才又问道：&ldo;为什么？孟婆子不是过去了吗？孩子怎么会生不出来？&rdo;

阿锤晃晃脑袋：&ldo;那我怎么知道？这话你要问，也得问孟婆子啊。&rdo;

&ldo;你们当时没有问她吗？&rdo;

阿锤道：&ldo;问了，但她什么也不说‐‐她已经被吓傻啦。&rdo;

&ldo;以后难道也没有说过？&rdo;

&ldo;没有。&rdo;阿锤再次摇头，&ldo;对于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孟婆子一直守口如瓶。不过她也透过一点点口风，好像杜雨虹临死的时候给她下了诅咒的，不准她乱说。孟婆子这人信鬼神，自然就不敢说了。&rdo;

诅咒？我想起了上午孟婆子和吴警长的对话。这次做法事招灵似乎也是和什么诅咒有关。这是不是一回事呢？杜雨虹又为何惨遭剖腹之苦？这些谜团在阿锤这里看来是得不到答案了。我只能问些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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