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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阿锤不以为然地瞥着我：&ldo;他当然不是没得吃！他是恨透了凌家的人。&rdo;

我还是摇头：&ldo;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迁怒给一个刚刚满月的女婴吧？&rdo;

阿锤&ldo;切&rdo;了一声，好像懒得跟我说了。他把茶碗往旁边桌上一丢，说：&ldo;你不信拉倒，难道我还要骗你？&rdo;

我也没必要跟他较这个真，其实我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ldo;你不是说杜雨虹就是楚云的生母吗？那从她肚子里剖出来的孩子岂不就是楚云？这孩子的事你怎么不提？&rdo;

&ldo;我还没说到这茬‐‐&rdo;阿锤不满地瞪着我，&ldo;谁让你老跟我打岔的？&rdo;

我摆手道：&ldo;好好好，我不打岔了，听你说！&rdo;

阿锤这便又道：&ldo;那孩子当然就是楚云了。杜雨虹死的那天晚上，那猎户便把刚刚出生的楚云带进了深山里。后来他下山作乱的时候，楚云并没有被他带在身边。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孩子在哪里。直到他死在了警局的大牢，这个秘密也没人知道。当时大家都猜测，那孩子或许生下来就死了？又或许在山里吃不到奶，饿死了？病死了？那猎户怕是因此才着了疯魔，抢走凌家的小女儿折磨致死。&rdo;

我暗暗点头，这番猜测倒也有理。这是从现今的结果来看，这种猜测显然是错了。

阿锤这时也把话锋一转说：&ldo;过了十年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那孩子一直都还活着‐‐那猎户把她托付给了山那边的一个老尼姑。&rdo;

&ldo;山那边？&rdo;

&ldo;对，得翻过镇子北面的那座山头。&rdo;阿锤解释说，&ldo;那里仍然是东山县的地界，但山下却是另外一个镇子了。在那边山里有一座尼姑庵，住着个老尼姑，就是她收养了楚云。那尼姑庵破败的很，基本上没什么香客。而山对面的镇子和峰安镇的来往也不多，所以这事居然一晃十年也没人知道。&rdo;

&ldo;那最终又是怎么知道的？&rdo;

&ldo;老尼姑后来死了啊。她临死之前，托人把楚云送回了峰安镇，交到了杜雨虹的娘家人手里。当时杜家已经破败了，楚云的姥爷早几年已经病死，孩子便只能跟着姥姥。要说这事也挺闹心的，这么个来历不明的野孩子，谁愿意带啊？不过那孩子又出落得水灵灵的，活脱脱就是一个小杜雨虹。当姥姥的还能说什么呢？只好把这孩子留在身边。嘿，你猜怎么地？没过一年呢，这老太婆也病死了。&rdo;阿锤晃了晃脑袋，感慨道，&ldo;‐‐你说楚云是不是个扫把星？从她出生的那天开始，就克母克父，刚回来又克死了亲姥姥！&rdo;

我心痛道：&ldo;那只能说明她的命苦！怎么能因此把她当成扫把星，当成怪物？&rdo;

&ldo;你还真是被她迷住了？你小心点吧，我看你离入魔怔也不远了！&rdo;阿锤斜眼看着我，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然后他又道：&ldo;再说了，楚云是怪物，这话是可孟婆子放出来的。孟婆子对这个女人可是知根知底，她能瞎说吗？&rdo;

联想到孟婆子在医院里的表现，我禁不住要问：&ldo;她怎么会对楚云那么了解？&rdo;

&ldo;楚云在姥姥死了以后，变得孤苦伶仃，没人照料。镇上的人都当她是个孽种，灾星，谁敢收留她？最后倒是孟婆子把她领了回去。从此楚云就跟着孟婆子生活，直到她出嫁进了凌家。&rdo;

哦。这么一算的话，楚云和孟婆子在一起生活得有八九年。这老婆子几乎能算是楚云的后娘了，难怪她在看到女孩时会显出那样一种情感。我一边想着，一边又问：&ldo;孟婆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说楚云是个怪物？&rdo;

&ldo;大概在楚云十一二岁的时候吧‐‐具体就是在楚云第一次发病之后。那病症你也见识到了吧？她会把关于自己的事情全都忘掉，说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嘿嘿，你说这事蹊跷不蹊跷？这怪病谁都治不好，包括那些县城来的大夫，全都不灵！只有孟婆子能把楚云的魂喊回来。自打楚云发了这病，孟婆子就时不时告诫镇上的人，她说这姑娘是个怪物，要大伙都躲着她点！&rdo;

&ldo;什么怪物……&rdo;我怜惜地摇着头，&ldo;她只是一个病人，病人！&rdo;

阿锤阴森森地冷笑：&ldo;病人？我早就告诉你了，她那是女鬼上身！&rdo;

我回想起阿锤先前说过的话，皱眉道：&ldo;你的意思是：当年被虐杀的那个女婴附在楚云身上了？&rdo;

阿锤缓缓地点着头，然后他把身体向我凑过来，压着声音道：&ldo;这秘密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有人不让我说。&rdo;

&ldo;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阿锤却又把身体撤了回去，他对我露出故弄玄虚般地微笑，说：&ldo;其实那个秘密你也看到过，只是你不知道女婴被杀的事情，所以没往那方面去想。&rdo;

我愣住了，莫名其妙地反问：&ldo;我看到过什么？&rdo;

阿锤猥琐地笑道：&ldo;就是楚云屁股上的那个胎记。&rdo;

我一下子变了脸色，厉声驳斥：&ldo;我怎么会看到她的胎记？！&rdo;

阿锤不屑地撇着嘴：&ldo;得了吧。你跟她在一起三个月了，还有什么地方没看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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