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叶德开原本要抱走的并不是我眼前的这个女孩,而是她的孪生姐妹。但那女孩一个小小的无意之举却又改变了叶德开最初的选择。两婴的命运也在这瞬息之间天地翻转。
我也有些动容,鼻腔里泛起酸酸的感觉。女孩在自责,可她又有什么错?我把女孩轻轻揽在怀里,任她用泪水打湿了我的胸膛。
良久之后,女孩终于止住了悲伤的情绪。她擦干泪水轻声说了句:&ldo;我累了。&rdo;
我劝道:&ldo;早点休息吧。&rdo;女孩点点头。于是我把她扶到床边,自己又转身往屋外走去。
女孩拉住我,紧张地问了句:&ldo;你去哪里?&rdo;
&ldo;我去打盆热水,再问伙计要点皂角来洗洗手脸。&rdo;我一边说一边轻抚着对方的额头,&ldo;你别担心,我一会就回来的。&rdo;
女孩这才把手松开,而她的目光则一直追随着我,直到我拐出了房门之外。
我打了热水,从伙计那里讨要到所需之物,然后便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房内。女孩看见我回来了,笑颜舒展如花。
略清洗了身体之后,我们一同上床休息。那晚既在山洞里有过肌肤之亲,我们的相处便再无半分隔阂。我让女孩躺在我的臂弯里,而我则从身后反搂着她,鼻尖紧贴着她的秀发。在寂静的夜色中,女孩的呼吸渐渐低缓匀净,当是已然睡熟。而我却舍不得睡去‐‐我多想这样永远地抱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也不知过了多久,女孩忽然&ldo;嗯&rdo;地闷哼了一声,声音听来有些惊恐。我忙支撑起身体,借着夜光往她脸上看去。却见女孩已悠悠醒转,她紧皱着眉头,神色颇为不适。
我关切问道:&ldo;怎么了?&rdo;
女孩伸手揉着脑门,她深深地喘息了几下,然后看着我说道:&ldo;我做了个噩梦。&rdo;
&ldo;哦?&rdo;我轻轻抓住她的手问道,&ldo;你梦见了什么?&rdo;
女孩咬着嘴唇说道:&ldo;我梦见自己着了火,整个人都烧起来了,好可怕。&rdo;
&ldo;别胡思乱想了。&rdo;我轻声宽慰着对方,&ldo;你最近遭遇了太多事情,所以才会做这样的噩梦。&rdo;
&ldo;不,没有那么简单。&rdo;女孩的目光凝在一处,好像要捕捉某些看不见的东西,片刻之后她又用手在自己脸颊上摸了几把,同时幽幽说道,&ldo;现在我的皮肤还灼热灼热的,真的好像被火烧过。这种感觉非常特别,既虚幻又真实,就如同……就如同我当初溺水时的感觉。&rdo;
&ldo;你的意思是,这感觉也是楚云带给你的?&rdo;
&ldo;我相信是的。&rdo;女孩认真地说道,&ldo;我是她的姐妹,我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她一定是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rdo;
我把手探到女孩的脸颊上,那里的确有种灼热的感觉。我便愣住了,茫然道:&ldo;可楚云当初明明是掉进了河水了,她又怎会全身都着起火来?&rdo;
女孩摇摇头说:&ldo;我也不知道。&rdo;然后她又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ldo;这会不会是一条线索,如果我们能想明白,或许就能找到楚云的下落!&rdo;
我凝眉沉思了一会,无奈苦笑道:&ldo;可我还是想不明白……我真是个没用的侦探。&rdo;
&ldo;算了。&rdo;女孩看着我的样子,反倒心疼起来,&ldo;别想了,先睡觉吧。&rdo;
我&ldo;嗯&rdo;了一声,眼睛却仍然瞪得大大的,毫无睡意。
女孩又对我歉然一笑:&ldo;我不该打搅你的。快睡吧,或许那就是个普通的梦呢。&rdo;
我也笑了笑,同时假意闭上了眼睛。不过我的脑子里还在乱哄哄地想着很多事情,根本无法停歇。而且我能感觉到:这一次,躺在我身边的女孩也迟迟没有睡去……
这一通胡思乱想直熬到天色发白。我是在撑不住了,这才沉沉睡去。这一睡可就睡死了,等一阵敲门声把我吵醒时,天色已然大亮。我睁眼一看,却见身边无人,那女孩正坐在书案旁,衣妆已梳整完毕。
&ldo;有人来了。&rdo;女孩对我说道,见我神色仍有点迷糊,她便又笑问:&ldo;你还没睡醒呢?&rdo;
我用力晃了晃脑袋,思维慢慢清醒。
&ldo;咚咚咚&rdo;,敲门声再次响起,同时我听见瘦警察的声音在门外招呼:&ldo;冯侦探起身了吗?&rdo;
&ldo;来了来了。&rdo;我一边应声一边快速穿戴好衣衫,然后我走过去把房门打开。却见门口除了那一胖一瘦两个警察外,还站着个干瘪瘦小的老者,正是来自县城的吴春磊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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