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宅二房院北屋厅。
白文氏坐在椅子上逼视着景琦,颖轩在一旁漠不关心地走来走去。
白文氏:&ot;你那刀子哪儿来的?&ot;
景琦:&ot;季先生给我的。&ot;
&ot;拿来!&ot;
&ot;这是季先生给我的。&ot;
&ot;我叫你拿来你听见没有?&ot;
景琦十分固执:&ot;这是季先生给我的。&ot;
白文氏大怒,站起身回手抄起了掸把子,扬手就打,没想到景琦突然扬起手将她的胳膊架在空中。
白文氏大出意料,愣住了。颖轩也愣住了。
白文氏也不知是在问谁:&ot;这是怎么了?&ot;
景琦笑嘻嘻地:&ot;妈,您打我也打不疼,也打不哭,还把您累得够呛,您往后该歇歇儿啦!&ot;说罢将白文氏的双手放下来往身上两侧一靠,撒腿跑出了屋。
颖轩像看戏一样惊奇而又开心。
白文氏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仍愣愣地望着门外:&ot;这孩子怎么敢……这样?&ot;
颖轩突然笑了,笑得直咳嗽:&ot;你还当他是……小孩子……他大了……你打不得了……&ot;
白文氏颓然地坐到椅子上,自言自语地:&ot;孩子大了……打不得了!&ot;
街上。
景琦在行人不多的街上踽踽独行,漫无目的地东张西望。
他在一胡同口听一卖唱女孩儿唱梅花大鼓,女孩儿边敲鼓边唱。
靠墙坐着一个老头儿弹着弦子,面前倒放着一顶破糙帽儿。只有景琦一个听众,行人漠然地走过。
景琦似懂非懂地听着。当他掏出两个大子儿扔到了糙帽里时,抬头才发现老头儿是瞎子。于是他又好奇地走到女孩儿面前,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也是瞎子。
景琦呆呆地看着,女孩儿仍在唱。
季宗布家门口。雨夜。
景琦走过门口,回头望望,又走了回来。望望大门又转身缓缓走到了街对面,天下着小雨。
景琦蹲在墙根儿下,抬头望着大门……
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季宗布一下车立刻发现了景琦,忙走过来:&ot;这不是景琦么?等我呢?&ot;
景琦仍低着头不语。
&ot;跟家里闹别扭了?&ot;
景琦没有回答,只抹了抹脸上的雨水。
&ot;家里都不知道你上哪儿了吧?&ot;季宗布回头对车把式道:&ot;江四!
去白家送个信儿,就说景琦在我这儿住些日子!&ot;江四答应着走了。
&ot;进来吧!&ot;景琦忙站起跟着季宗布走向大门。
自雨夜之后,景琦将季宗布家当成学堂。这位季先生的授徒方法,大概是独一无二的。既教画画儿,又教打枪,又练挥刀对打,又教铁砂拳之类武功。师徒二人都自命不凡,就连写条幅练字,也是狂放如诗仙李白的&ot;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ot;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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