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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1章（第1页）

便看那男人慢吞吞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五殿下挥挥手：&ldo;老五你好。&rdo;五殿下重重哼了一声，扭头不理。男人道，&ldo;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贾琮。&rdo;

五殿下与崔氏俱惊愕。半晌，五殿下犹自不信：&ldo;你是贾琮？&rdo;

&ldo;嗯。如假包换。&rdo;贾琮指着那姑娘，&ldo;这是我媳妇打着我表姐招牌派来监视我的小细作沈姑娘。所以千万别给我送美女我会死的。&rdo;遂挨了沈姑娘一记白眼。贾琮挤挤眼，接着说，&ldo;五殿下真是没经验。你以为随便找个人背黑锅就能哄过本王去？你经常这样哄人的么？都哄成了么？那肯定是人家哄你，分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偏不敢拆穿你。对了我方才说了好几个&lso;哄&rso;字其实用法并不相同。&rdo;

五殿下神情变来变去，拱手打了个哈哈：&ldo;原来尊驾便是贾王爷，幸会幸会。&rdo;

&ldo;这反射弧长的能绕地球三圈。&rdo;贾琮道，&ldo;请坐请坐。&rdo;年轻人搬了另一把竹椅搁到炕前，五殿下坐下，三人坐成了个三角。贾琮接着说，&ldo;别寒暄了，直白点。我燕国与齐国井水不犯河水。本王只要撺掇鉴如和尚害我燕民之人。至于你们齐国谁当世子谁做太后不与本王相干。&rdo;

五殿下苦笑了下：&ldo;我若说不知道、我母妃是让王爷逼的，王爷信么？&rdo;

&ldo;不信。&rdo;贾琮道，&ldo;我已得到直接证据，你的小干妈是知情者。还有，殿下别在我跟前喊马娘娘母妃，不然我怕忍不住揍你。你亲生的母妃还没死呢。&rdo;

五殿下道：&ldo;这等事稀松平常。罢了，既然是王爷听不惯，我不喊便是。&rdo;贾琮嘴角抽了抽，还是头一回见司徒家子弟这么不要脸的。五殿下恳切道，&ldo;我当真不知道。马娘娘便是告诉我，她早年得罪过贾王爷，且做过错事，让王爷捏了把柄。&rdo;

贾琮点头：&ldo;不出所料，她果然没告诉你她是怎么得罪本王的。本王来做个科普吧，也好让殿下得知你拜的这个小干妈是什么人物儿。&rdo;乃咳嗽一声，&ldo;她本姓瞿，是陈王的表妹、陈王妃的妹子、先慧太妃的娘家侄女。她老子便是先正义大夫、内库詹事瞿申。算算也是个正三品的大员。我见过不少狠厉角色，十三四岁就狠成那样的，也唯有这位瞿三姑娘了。&rdo;他遂半分不打折的将当年瞿三姑娘是怎么勾搭的姐夫、怎么盘算着弄死姐姐自己当陈妃妃、怎么私派慧太妃的手下暗杀自己说了一遍。崔氏听得面含惧色呆若木鸡，她男人竟有几分兴致盎然。末了贾琮笑眯眯道，&ldo;好了。这就是马娘娘的底细。现在你们二位也知道了，日后没事也可以拿去威胁她了。&rdo;

五殿下思忖片刻，叹道：&ldo;也不能怪她。世道艰难，她不伤陈王妃，陈王妃少不得要伤她。&rdo;

&ldo;我同意。&rdo;贾琮道，&ldo;她模样生的好又聪明，慧太妃不会放她别嫁的，从生下来就注定要给陈王当小老婆。这姐妹俩怎么都是个不死不休。但身处绝路之人多了去了，人家怎么没狠厉如斯？再说，既然不讲情谊，大家就全都讲实力嘛。她既输、陈王妃既赢，认了不就是了？这都十几年了，她自己已是齐王宠妃，还有什么放不下的？&rdo;贾琮抿了下嘴角，&ldo;鉴如、郭太监和他们招募去的兵马一直都驻扎在陈国，有时候住陈王自己的私人庄子，有时候住陈王替慧太妃修建的慈福寺。马娘娘撺掇鉴如在燕国搞恐怖袭击，搞完了我们燕国会置之不理？说白了就是想借燕国之手灭陈国罢了。&rdo;

五殿下愕然：&ldo;这……她……&rdo;半晌才接着说，&ldo;她既恨陈王，何不求我父王出手。&rdo;

&ldo;啧啧，这话说得多傻。&rdo;贾琮道，&ldo;你父王与陈王无冤无仇，还是亲叔侄，凭什么动人家？世子还不是你呢五殿下。&rdo;乃扭头看崔氏。崔氏茫然无措。贾琮张张嘴要说什么，终于咽下去了。又回望五殿下拍手道，&ldo;好了。五殿下这反应侧面证实了鉴如那事儿委实就是马娘娘本人撺掇的。&rdo;

&ldo;不是不是！&rdo;五殿下急急的说，&ldo;她委实是让王爷逼的。王爷给的日子太短，事儿又已过去数月，个把月实在查不出来。没法子才出此下策。&rdo;他恳求道，&ldo;求王爷宽限些日子，我们从头细查，定能查出真凶来。&rdo;贾琮似笑非笑。五殿下急了，一眼看见立在桌旁瞧热闹的沈之默，忙指着她道，&ldo;这位姑娘方才不是说了？男人好杀戮，这等计策定是男人所出。&rdo;

贾琮翻了个白眼：&ldo;令小干妈可不是寻常女人。&rdo;五殿下还要说话，贾琮忽然伸出两根手指头，&ldo;罢了罢了，殿下还有没有别的可说？比如，你让崔氏背的那些，是谁编排的台本？&rdo;

五殿下立时道：&ldo;我！都是我编排的！&rdo;

&ldo;你幕僚吧，你有那本事？&rdo;

&ldo;当真是我！&rdo;五殿下道，&ldo;此事过于机密，不敢告诉旁人。&rdo;

&ldo;马娘娘没推荐什么人帮你？&rdo;

五殿下连连摇头：&ldo;不曾。从头至尾皆是我一人所为。&rdo;贾琮瞥了他一眼，不言语。五殿下急了，&ldo;我可以起誓！&rdo;

&ldo;切！&rdo;贾琮嗤笑道，&ldo;你起誓？你对崔氏不是也起誓了？&rdo;

五殿下正色道：&ldo;那些誓言皆是真的。我若得了齐国，必立她的儿子为世子，重用她的母家，且再不立王妃。&rdo;

贾琮看了他半日。五殿下举起右手正要起誓，贾琮忽然嘀咕道：&ldo;我竟然想相信你……&rdo;

偏这会子沈之默倒了两碗热开水，先送一碗给贾琮，再送一碗给五殿下。天冷夜深，二人又都不在暖炕上，遂都止了说话低头喝水。贾琮一气儿喝完，拍拍胸口，一副极满足的模样，自己站起来将那粗瓷碗搁到桌上。五殿下比他斯文些，慢慢喝了半日才喝完，也学贾琮的模样自己站起来放了碗，回到椅子旁。才刚要坐下，忽然头一晕，&ldo;扑通&rdo;栽倒在地。沈之默在后头拍手：&ldo;倒也倒也&rdo;

便听贾琮朗声道：&ldo;崔勉大人，可以起身了。&rdo;

崔氏一惊。只见她父亲慢慢从独轮车上爬了起来。&ldo;父亲！&rdo;

贾琮道：&ldo;其实我吓唬你那阵子令尊已经醒了，只是还动弹不了。&rdo;说着站起来朝崔勉拱手，&ldo;老爷子，得罪了。&rdo;

崔勉苦笑，摇摇晃晃的给贾琮做了个揖：&ldo;多谢王爷救命之恩。&rdo;

贾琮还礼道：&ldo;并不曾。我相信这位兄台刚才的话。他若当了齐王，不会另娶新王妃，立令爱之子为世子，并重用老大人和崔大爷。&rdo;崔勉面色有些犹豫。贾琮咧嘴道，&ldo;还想什么？您老现在想的那件事，就是事实。您这位女婿已经跟他小干妈勾搭成奸、给他亲爹戴了绿帽子。啧啧，大概这辈子都没如此袒护过您闺女吧。&rdo;

崔勉望着炕上的女儿，霎时双泪滚下：&ldo;儿啊，你爹对不住你。&rdo;

崔氏今晚实在吓得厉害，这些日子也伤心得狠厉，忽然见着父亲，忍不住大哭起来。贾琮赶忙推了崔勉一下：&ldo;老大人！去哄哄啊！&rdo;崔勉也顾不得礼数，几步上前抱住女儿。父女俩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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