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奇眉头微皱,韩斐起身送他出去。韩奇思忖了会子,问身后一个清客:&ldo;柯先生,你看……&rdo;
柯先生捋了捋胡须道:&ldo;老夫也猜不透这贾小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事只怕不小,大人还是先见过王爷再定夺吧。&rdo;
韩奇点头,又想了会子,方出门往晋王府而去。
见了晋王,细说如此。晋王听罢亦思忖良久,道:&ldo;容孤王斟酌。&rdo;韩奇告辞而去。
过了两日,晋王打发人来告诉韩奇:&ldo;孤王今日下午得空,韩爱卿可陪着孤王一道上贾氏马行走走。&rdo;韩奇忙让儿子亲去马行报信。
下午,晋王领着一个太监两个随从并几个侍卫,微服到了韩府。韩奇早已等候多时,君臣见礼后便请晋王上了一辆青盖橡胶胎的四轮马车直奔贾氏马行。
马行在大东门街上,门脸儿极大,有迎客的伙计立在门口笑容满面招呼客人。韩奇身边那姓柯的清客上前同伙计打招呼,说是韩大人求见贾家小萌大爷,伙计忙转身进去。不多时,出来一个身板笔直的小伙子,请韩大人跟他走。
韩奇遂领着晋王等人跟他进去,穿过马行大堂绕到后头一处僻静的院子。领路之人推开院门,便听里头有人笑道:&ldo;可是韩奇那老东西来了?&rdo;
饶是多年不见,韩奇依然听得出是冯紫英的声音,乃应道:&ldo;里头是冯紫英那老东西不是?&rdo;
说话间已跟着走进院中,果然见冯紫英正坐在一株老石榴树下吃茶。冯紫英坐着端详了他会子,啧啧道:&ldo;老了许多。&rdo;
韩奇哼道:&ldo;你不也一般儿老了。&rdo;几步走到冯紫英跟前。
老哥俩多年不见,把臂互视。心头正思绪万千呢,忽然人在头顶喊道:&ldo;我要下来了!&rdo;冯紫英赶忙拉了韩奇一把。耳听&ldo;噗&rdo;一声,一个孩子从树上跳了下来,稳稳当当落在地上。这孩子约莫五六岁,梳着两个小抓髻,穿了身青绿褐色的迷彩军服,脚踩厚牛筋底的小皮靴,双眼闪亮,手里抓了两朵石榴花,一时瞧不出是男是女。
冯紫英骂道:&ldo;冒冒失失的。不会好生爬下来么?吓着客人怎么办?&rdo;
孩子无辜道:&ldo;我喊了呀&rdo;嗓音清亮,显见是个小姑娘了。
&ldo;去去,喊你老子出来!&rdo;冯紫英挥挥手。
小姑娘撒腿跑了,边跑边喊:&ldo;我老子,冯大伯喊你‐‐&rdo;
韩奇笑道:&ldo;这是你孙女?&rdo;
&ldo;哪儿啊,我孙女比她懂事多了。&rdo;冯紫英道,&ldo;这是贾琮那货家的贾定邦,小名儿叫苗苗。&rdo;
韩奇、晋王并随从皆愣了:&ldo;是谁?!&rdo;&ldo;谁家的孩子?&rdo;
&ldo;贾定邦。&rdo;冯紫英道,&ldo;京城的混世小魔王。&rdo;
韩奇忙问:&ldo;可是贾琮定下的摄政王太女么?&rdo;
&ldo;对,就是她。&rdo;
正说着,只见贾琮拉着女儿从屋里走了出来。贾琮也穿了身迷彩服,头上扎着幞巾,腰间还别了一把火。枪。一面跨出门槛一面喊:&ldo;韩大哥,多年不见,你还和当年一样俊朗不凡。&rdo;
韩奇不觉笑道:&ldo;你这小子还和当年一般儿嘴甜。&rdo;晋王等在立在韩奇身后默然不语。
贾琮上前直伸出双臂抱住韩奇:&ldo;可想死我了!&rdo;
韩奇悄悄红了眼眶子:&ldo;你小子出息了。早知道你必出息,不曾想竟这般出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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