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晃悠道:&ldo;父王你是老六,我也是老六。你能当蜀王,我凭什么不能!&rdo;他挥手道,&ldo;不止我,在座各位兄弟谁不是这么想的?蜀国这么大,咱们每人分一块如何?&rdo;
太上王断喝:&ldo;放肆!&rdo;
老六笑呵呵道:&ldo;放肆啊,我就放肆!怎么了?你已是快要入土的人了,还能活多久?你一死,我们要如何如何,你管得着么?&rdo;
话音刚落,有人大声道:&ldo;假如太上王这会子让人给气死了,蜀国半年之内必入联邦管辖。&rdo;众人一愣。只见参知政事丁眉站了起来,淡然扫了诸位凤子龙孙一眼。&ldo;你们谁有本事在联邦威势下保住蜀国?还是你们以为把蜀国分了,京城那位外交部长会帮你们?&rdo;
老六抚掌而笑:&ldo;分他一块大的便是。&rdo;
丁眉微笑道:&ldo;他跟贾琮那交情,想要整个蜀国都一句话,还谈什么大块小块。人家不过是觉得王爷和世子都比他自己合适当蜀王罢了。眼下司徒部长已赶赴大成救王爷,带了燕国最好的特种营。诸位掂量掂量可打得过打不过?&rdo;
满席寂然。半晌,太上王拂袖而去。
正月初一一早,群臣进王府朝贺,老六竟没来。太上王本以为他或羞或恼,偏王太后打发人来抱怨,他那个新娶的媳妇也没来。太上王正指桑骂槐呢,忽闻急报:老六暴毙。太上王惊得跌碎了手中茶碗。
丁眉立时问道:&ldo;何谓暴毙。&rdo;
老六府上报信的大管家垂泪道:&ldo;便是暴毙。&rdo;
丁眉道:&ldo;死有病、伤、毒等缘故,六殿下是哪一种。&rdo;
大管家哭道:&ldo;不知缘故。昨晚还好好的,今儿早上一瞧,人已是硬了。&rdo;
丁眉忙去看老臣裘良。裘良站起来道:&ldo;老臣去看看。&rdo;
丁眉道:&ldo;微臣也去。微臣知道许多暗中杀人的法子。&rdo;裘良知她当过秦国的细作头子,点点头。
人群后头闪出老太监伍方,向太上王求道:&ldo;老奴也想去看看。&rdo;
太上王扫视了眼群臣。&ldo;还有想去看热闹的么?&rdo;众人莫不垂头不语。太上王面沉似水看了看三人,&ldo;查明白了。&rdo;
&ldo;臣等遵命。&rdo;&ldo;老奴遵命。&rdo;
三人遂一同离了王府赶赴老六府上。
原来,成亲当日老六得知新娘子的祖父丢了官,气得连洞房都没进去,次日便将封小姐打发去僻静小院。昨晚喝的醉醺醺回来,贴身太监服侍着上炕睡了。今儿早上,身边的人喊了数回他都不起来。眼看朝贺的时辰要到了,一个素来得脸的心腹太监大着胆子掀开帐帘喊他,才发觉人已断气。
裘良办了一辈子案,见过死尸无数。当场看出六殿下死于窒息,便猜他大约是被人趁醉酒之机用被子枕头等物闷死的。守夜的太监女佣有六个,互相作证。自打他昨晚入睡,再没人掀开过帐子。
伍方冷笑道:&ldo;难不成出了鬼了?&rdo;
丁眉思忖道:&ldo;若是武艺高强之辈,晃过这些人倒容易。可六殿下并不值得杀。除非是报仇。&rdo;
伍方皱眉:&ldo;六殿下不值得杀?&rdo;
丁眉道:&ldo;行刺天家子弟不比杀个地痞流氓,朝廷不查出来定不会罢休。六殿下连个闲职都没有,不过是个富贵闲人,杀他有何好处?&rdo;伍方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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