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们互视一眼,都猜她这是不想让世子偶遇上自己,忙说:&ldo;既是童娘子照看我们,就从院里开了门吧。&rdo;
童不野撇脱道:&ldo;好。回头给你们做几身布衣,也便宜去外头走动。&rdo;她挥挥手道,&ldo;姑娘们,自由了!爱去哪儿去哪儿。&rdo;
刘姑娘迟疑道:&ldo;这……方便么?我们明面上的身份……&rdo;
童不野道:&ldo;你脸上写了世子侧妃四个字么?&rdo;
&ldo;不曾。&rdo;
&ldo;却又来!&rdo;童不野拍手道,&ldo;你们不说谁知道?外头好玩儿之处多了去了。我可告诉你们,过两年还是要嫁人的。这会子不玩,那时候想出门可就不容易了。&rdo;这两位姑娘都只有十五六岁,本是最贪玩的年纪。从前让家里头拘束得动弹不得,听了童娘子一番撺掇,忍不住蠢蠢欲动。童不野遂喊了她身后跟着的一个媳妇子。&ldo;领姑娘们逛逛去。&rdo;那媳妇子含笑答应了。
侧妃们急忙忙换下水红的嫁衣,摘去满头钗环,洗掉满脸红妆,换了身家常衣裳。大婚当日,进入世子府还不到两个时辰,两个世子侧妃便赖在街市上不愿回府了。
下午,侧妃们听罢茶馆说书,意犹未尽离开。回到街上走了会子,刘姑娘偶然侧头,看见一伙人从她们身后快步越过,童娘子赫然在其中。她心念一动,猜度哪个是世子。偏那些人走得极快人数又多,压根来不及看便只剩下后脑勺了。
辛姑娘在旁低声道:&ldo;这里头没有世子。&rdo;刘姑娘扭过头。辛姑娘道,&ldo;我妹子买了世子的画像。方才那群都不是。&rdo;
刘姑娘一面张望一面说:&ldo;你看的那画像可真么?世人皆知世子风姿极美,方才那群人里头少说有三四个算得上美风姿的。&rdo;
辛姑娘干脆凑到她耳边嘀咕:&ldo;且不论画像,听说世子个头不高,那三四个没一个矮子。&rdo;
说话间童娘子等人到前头拐了弯。跟着来的那媳妇子没留意闲人,见她们立着不动,笑问:&ldo;姑娘们怎么不逛了?可是累了?&rdo;
刘姑娘笑道:&ldo;才刚从坐了半日,哪里就累了,走走!&rdo;拉了辛姑娘半跑着往前赶。
媳妇子在后头撵,口里喊:&ldo;慢着些我的好姑娘们。&rdo;
这块儿离路口不远,两位侧妃快跑二三十步便到了转弯处,趴在人家铺子的格子门上探身出去张望。只见童娘子那伙人还在急匆匆往前走,不多时便进了一处宅院。远远望过去,那宅院门口坐着两只大石头狮子,碧瓦朱门很不小,皆十分好奇。
一时那媳妇子赶上前来,刘姑娘便问:&ldo;赵嫂子,那是谁家的府邸?好生气派。&rdo;
媳妇子笑道:&ldo;我哪里知道,我又不认得。&rdo;
这铺子里转出一个偷懒的伙计,笑道:&ldo;那是宋郡马家。&rdo;
媳妇子&ldo;哎呦&rdo;一声:&ldo;原来是他家啊。&rdo;乃道,&ldo;这位宋郡马乃神仙一流的人物儿。祖父曾官居太常寺卿,娶妻燕王之女。原本在京中住着,前些年跟三殿下来的蜀国,如今是蜀国大学的国学教授。&rdo;
伙计道:&ldo;他平素走路悠闲的紧,方才不知何故走得那么快。&rdo;两位侧妃互视一眼。
正说着,另一条路上哒哒哒跑来几匹马,眨眼过了路口。那媳妇子一眼溜见,失声喊道:&ldo;世子!&rdo;众人急忙望去,又只剩下后脑勺马尾巴了。偏世子等人也在宋府门前下马,径直走了进去。
郡马府后花园子里有座八角亭,立在一泓湖水当中。宋郡马亲引着世子走到九曲桥头,世子独自过桥上了亭子。亭中一人正笨手笨脚的往茶炉子里头添碳,口中抱怨道:&ldo;小宋家这碳不好,老也烧不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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