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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第1页）

&ldo;以后你会知道在哪儿的，&rdo;伊妮娅柔声道，&ldo;睡吧。&rdo;

&ldo;我不想睡，&rdo;我粗声粗气道。

她搂住了我。在星树上，我们曾在零重力下愉快地睡在一起。在&ldo;伊戈德拉希尔&rdo;号的微重力场中，我们曾睡在私人小舱的小床上，那段经历更加愉悦。我难以想象以后睡觉时身边没有她的情景。

&ldo;撒下你的骨灰，嗯?&rdo;最后我终于低声说了出来。

&ldo;嗯。&rdo;她呢喃着，像是已经睡着了。

&ldo;丫头，亲爱的，&rdo;我说，&ldo;你真是个变态小坏蛋。&rdo;

&ldo;嗯，&rdo;伊妮娅呢喃着，&ldo;但我是你的变态小坏蛋。&rdo;

很快，我俩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最后一天，伊妮娅带我们跃迁到了另一个星系：中心处是一个3型红矮星，近轨道上旋转着一颗美丽的类地行星。

&ldo;不。&rdo;瑞秋说道，我们一小群人正站在海特?马斯蒂恩的舰桥上。三百多人已经逐一离开，伊妮娅的众多弟子被分撒在众多圣神星球上，就像是许许多多的瓶子被扔进了浩瀚的大海，瓶中却没有装进任何信息。现在，便只剩下德索亚神父、瑞秋、伊妮娅、舰长海特?马斯蒂恩、贝提克，几名克隆人船员，树下的尔格，还有我。以及伯劳，它仍旧一动不动，悄悄地站在高处的平台上。

&ldo;不，&rdo;瑞秋又说了一遍，&ldo;我改主意了，我想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去。&rdo;

伊妮娅抱着双臂，站在那儿。整个漫长的早晨，在一次次传送、一次次向弟子们道别的时间里，她都显得非常安静。&ldo;按你的意愿去做吧，&rdo;她柔声道，&ldo;小秋，你知道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rdo;

&ldo;该死。&rdo;瑞秋轻声骂道。

&ldo;是啊。&rdo;伊妮娅应道。

瑞秋握紧拳头。&ldo;这些事他妈什么时候够有个头?&rdo;

&ldo;什么意思?&rdo;伊妮娅问。

&ldo;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父亲……我母亲……还有你母亲，他们的一生就搅和在这些事中了。而我……已经活过两次……一直在和看不见的敌人作战。跑啊跑，等啊等。在时间长河中来来回回，就像是一个被诅咒的失去控制的四面陀螺……哦，该死。&rdo;

伊妮娅等着她说下去。

&ldo;我有一个请求，&rdo;瑞秋说，她看了看我，&ldo;无意冒犯，劳尔，我已经有点喜欢你了，但可不可以让伊妮娅一个人带我到巴纳之域上?&rdo;

我看着伊妮娅。&ldo;我没意见。&rdo;我说。

瑞秋叹了口气。&ldo;又回到了这个偏地世界……尽是玉米地啦，夕阳啦，小镇子啦，大白屋啦，宽走廊啦。我八岁时，就已经厌倦这一切了。&rdo;

&ldo;你八岁时，是很爱这些的。&rdo;伊妮娅说。

&ldo;嗯，&rdo;瑞秋说，&ldo;是啊。&rdo;她和神父握了握手，然后是海特?马斯蒂恩，最后是我。

我一下子心血来潮，记起了诗人老头《诗篇》中最隐晦的诗文，记得我当时坐在营火边，外婆叫我一句句地重复那些诗文，而我则冲着它们哈哈大笑，暗自寻思是不是真有人会说那种话。接着我便对瑞秋说道：&ldo;再见，金丝燕。&rdo;

年轻女子以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绿色的眸子反射着来自头顶上那颗星球的光芒。&ldo;再见，小雨燕。&rdo;

她抓住伊妮娅的手，两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原来当一个人没有和伊妮娅一同传送时，是看不到闪光的。仅仅是突然……消失了。

五分钟后，伊妮娅回来了。海特?马斯蒂恩从控制圈中走出来，双手紧握，缩在袍子的袖子中。&ldo;传道者?&rdo;

&ldo;巨树的忠诚之音海特?马斯蒂恩，接下来去佩森星系。&rdo;

圣徒没有动。&ldo;亲爱的朋友和老师，现在，圣神已经将他们的半数战舰召回到了梵蒂冈所在的家园星系。&rdo;

伊妮娅抬起头，看了看美丽巨树上那些瑟瑟作响的树叶。在我们身下一千米外，聚变驱动器的耀眼火光正把我们慢慢推离巴纳之域的重力井。这里没有圣神舰船向我们发起攻击。&ldo;接近佩森后，尔格们有办法维持住能量场吗?&rdo;她问。

舰长从衣袖中伸出手，抬起手掌，指了指上方。&ldo;不好说，他们已经精疲力竭。那些攻击对他们造成了太大的伤害……&rdo;

&ldo;我知道，&rdo;伊妮娅说，&ldo;对此我万分抱歉。但我只需要让飞船在星系内维持一两分钟，也许，如果你现在就开始加速，到时当我们传送进入佩森星系时，驱动器便可完全做好准备，那树舰就能在能量场崩溃前跃迁离开。&rdo;

&ldo;可以一试，&rdo;海特?马斯蒂恩说，&ldo;但请做好立即传送的准备。在我们抵达后，树舰的性命可能会刹那间不保。&rdo;

&ldo;不过，首先让我们把领事的飞船派走，&rdo;伊妮娅说，&ldo;现在就来做这件事。请稍等，海特?马斯蒂恩。&rdo;

圣徒点点头，接着回到了显示器和触摸面板的圈子中。

&ldo;哦，不，&rdo;当伊妮娅转身看着我的时候，我叫道，&ldo;我不乘飞船去海伯利安。&rdo;

伊妮娅看上去一脸惊讶的样子。&ldo;我已经跟你说过，你会一直陪着我，难道你以为我会送你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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