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霍临风结巴,道:&ldo;我那是……男子嘛,看看怎的了?&rdo;
容落云气道:&ldo;你说怎的了?你一个断袖,看那男欢女爱做甚!&rdo;
霍临风好冤枉:&ldo;写话本的人不体谅我是断袖,我有什么法子?&rdo;说着,手掌蜷缩在人家胸口处肆虐,弄得容落云皱脸儿,连身子也酸了。
这时,一名手下隔着帘布禀报,是归来的探子。
哪怕没被撞见,容落云却腾地闹个脸红,松开手,拢紧衣襟去炉边坐着,一股子心虚。霍临风正一正神色,道:&ldo;进来罢。&rdo;
探子入帐,说:&ldo;回禀将军,突厥大营乱成一团,钦察部族调拨军医和两千人手,却也难以应付。&rdo;
霍临风&ldo;嗯&rdo;一声:&ldo;阿扎泰如何?&rdo;
探子回道:&ldo;阿扎泰嫌钦察部族借的人少,与钦察首领不欢而散。&rdo;
霍临风笑说:&ldo;知道了,下去罢。&rdo;
炉火旁,容落云一直听着,待探子离开,道:&ldo;看来一切顺利。&rdo;打情骂俏好一会儿,这才想起要紧事,&ldo;密函拿到了吗?&rdo;
霍临风今夜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潜入突厥军大营,窃取阿扎泰和陈若吟往来的书信。他到容落云身边坐下,从怀中掏出几封密函,突厥文,但能分辨出&ldo;丞相&rdo;等关键字样。
&ldo;这些都是陈若吟勾结蛮夷的证据。&rdo;他道,&ldo;又蹉跎半月,这一仗基本已经获胜,军情折子也送去了长安。&rdo;
容落云问:&ldo;那何时鸣金收兵?&rdo;
霍临风答:&ldo;明日。&rdo;
似是未料及,容落云确认道:&ldo;明日?真的?&rdo;
霍临风说:&ldo;我命汤山小元尊制了含毒的弹丸,今夜偷袭,蛮子的大营里谁也逃不过。&rdo;汤正滚沸,他盛出一碗,&ldo;钦察借兵两千,自己也不剩多少,所以明日发兵猛攻,便能叫他们大败。&rdo;
之所以拖延半月之久,是因为定北军也损耗颇多,边养边战,眼下终于等到时机。忽然,霍临风道:&ldo;咱们掌握陈若吟通敌卖国的证据,秦洵却没杀死我,陈若吟定会再派人灭口。&rdo;
容落云一惊,薄唇微启,被喂了一口热汤。
霍临风笑着看他:&ldo;有人也料到这些,将之前的密函上呈皇帝,皇帝疑心,陈若吟反倒不好动手了。&rdo;
容落云满头雾水:&ldo;谁做的,他怎有密函?&rdo;
霍临风笑得更开怀:&ldo;你倒来问我,不是你给的沈太傅吗?&rdo;
沈问道得知霍钊战死,料及陈若吟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将密函呈了。同时,睿王上呈三本账簿,乃更早之前容落云交付的。贾炎息那五本账簿,给沈舟的两本,涉及陈若吟中饱私囊,而给睿王的三本,则牵涉陈若吟在各地招兵买马,暗自扩张人手。
&ldo;如今,就等咱们去长安了。&rdo;霍临风一勺一勺,喂得汤碗见了底,&ldo;明日擒阿扎泰,再加上大牢里的一干江湖人,便是人证。&rdo;
容落云听得心痒,忍不住胡问八问:&ldo;咱们怎么杀陈贼,你一刀我一刀?各挖一只眼,挑手筋脚筋吗?不行,我还要敲断他的脊骨,他一股妖气,阉了!&rdo;
霍临风&ldo;啧啧&rdo;两声,心想长得冰清玉洁,狠招儿竟如此之多。
四更天,烛火燃尽一支,帐内昏暗些许。容落云不过饮一碗汤,却像吃醉酒,靠着霍临风打起盹儿来。
&ldo;咱睡罢,翠娥。&rdo;霍临风道。
容落云懒得计较,起身猛了些,摇摇晃晃险些扑着炉子。霍临风赶紧扶稳,躬身勾腿,索性将人打横抱了。
踱至床榻前一倾,压覆着跌在被褥之间,霍临风撩开碍事的狐裘,低头蹭容落云的鼻尖,问:&ldo;胸脯暖了手,然后干什么?&rdo;
容落云仰躺不动:&ldo;解衣裳。&rdo;
霍临风照做,天寒衣衫厚,他耐着性子,光是绳结便抽开六七条有余。等里衣掀开,给他暖手胸膛露出来,薄薄的,不动声色地起伏。
冷,容落云小声说:&ldo;凸起来了……&rdo;
霍临风目光幽深:&ldo;这话也说得出口,你当真不害臊。&rdo;
容落云拧着眉:&ldo;是张铁牛说的,我学呢。&rdo;
霍临风道:&ldo;你学张铁牛做甚,该学李翠娥。&rdo;他的一腔心绪被搅弄着,被下了蛊,被点了火,&ldo;李翠娥怎么说?&rdo;
身下安静,容落云酝酿许久,不敢直面霍临风的目光,待霍临风一点点压瓷实,他抬手环住,唇贴着耳,才终于声若蚊蝇地学舌:&ldo;官人给我弄弄……&rdo;
霍临风脑中轰的一声,如漠上的雪,白皑皑一片盲了眼睛。俯身唇舌相欺,猛一掀被子,繁复的衣物,毛茸茸的狐裘,两具微烫动情的肉身,无尽春光全部掩在锦被之下。
&ldo;唔嗯……&rdo;容落云被咬了耳朵,&ldo;明日就要出兵……你这时候还胡闹。&rdo;
霍临风总有道理:&ldo;明日就要出兵,你还不让我吃饱些?&rdo;
纠缠得满身细汗,霍临风一瞥,见枕边凑来一双绿眼睛,小狼卧在那儿看他们快活。&ldo;小畜生长大了。&rdo;他笑道,忽然忆起当时告别,&ldo;对了,你给它起的什么名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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