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唯仁撩袍,单膝跪在椅边:&ldo;将军,是要安排今后。&rdo;
书房中一时安静,霍临风洋洋洒洒地写着,白纸黑字,写就最后一句才停笔。他说:&ldo;你不必再为我效力了,回塞北找大哥,从此做他的乌鹰。&rdo;
此为军令,张唯仁抱拳应下。霍临风又道:&ldo;命田彻集结定北军,后日清晨启程归塞,带上杜铮和太平。&rdo;
一一交代妥当,张唯仁下去了,霍临风独坐椅中,取出帅印红泥,在纸上重重地印下。而后觑向门边,吹一声口哨,朝虚晃的影子飞掷一颗纸团。
&ldo;啊!&rdo;刁玉良探出脑袋,&ldo;霍大哥……&rdo;
霍临风说:&ldo;鬼鬼祟祟的,进来。&rdo;
刁玉良冲进屋,他长高了,但稚气未脱,犹如一棵生机勃勃的小树。那日率兵前来只顾着打仗,话没好好说,也不曾叙叙旧,于是藏在外面徘徊。
&ldo;霍大哥,我有心事。&rdo;
&ldo;什么心事?&rdo;
&ldo;嗯……我有些心里话想对你说。&rdo;
霍临风故意道:&ldo;你不会是爱慕我罢?我不喜欢小孩儿。&rdo;说着招招手,让那伢子伴在身旁,&ldo;我猜猜,是不是与前程有关?&rdo;
他早有预感,当日刁玉良率兵来寻,那言语间的姿态、行事作风,已经不像是江湖人了,比起做不凡宫的宫主,这小儿恐怕更愿意从军。
刁玉良说:&ldo;霍大哥,我爹救过二哥的命,因此二哥让我做四宫主,一直照顾我。但……&rdo;
他有些犹豫:&ldo;但我做四宫主时,好没意思。&rdo;
霍临风不打断,耐心地听,刁玉良继续说:&ldo;后来遇到你,你带我去军营玩儿,操练、比试,还让我学着督练水兵,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每日都好开心。&rdo;
霍临风点点头:&ldo;那我走之后呢?&rdo;
刁玉良惆怅地说:&ldo;自你走后,我成日游手好闲,后来忍不住跑去军营跟着练兵。可我心里愈发错杂,仿佛背叛了不凡宫,好难受啊。&rdo;
霍临风认真地听完,道:&ldo;老四,那日见你鲜衣怒马,我有些恍惚,好似看见少年时的自己,你二哥也说了,你像个少年将军。&rdo;
刁玉良惊喜,却也忐忑:&ldo;真的?&rdo;
这时屋门被推开,容落云披风未解,显然是刚刚回宫,他在外面听见一耳朵,走进屋回答:&ldo;真的,二哥何曾骗过你。&rdo;
刁玉良喊道:&ldo;二哥!&rdo;眸光闪烁地扑过去,&ldo;倘若我从军,你会不会怪我背弃不凡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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