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着进了屋,最终无法,霍临风只好睡在小榻上,那容落云自然也睡在榻上。梳洗吹灯,他们挤在被窝里,段怀恪、陆准和孟霆元并排睡在床上。
静静的,孟霆元悄声问:&ldo;有没有受伤?&rdo;
陆准说:&ldo;没,就是鞋湿了,脚冷。&rdo;
他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棉被下一双赤足挨住他,很暖和,焐热他的脚掌。不知为何,他想起段怀恪教训的话,好的不学,偏学那些卿卿我我。
陆准想,暖个脚,有什么呀。
恰在此时,榻上隐约传来一声呻吟。
容落云鬓发散乱,敞着衣襟和下摆,被霍临风瓷实地压着,一偏头,还能望见窗外的皎月。
&ldo;混账……&rdo;他紧咬下唇,短短的指甲划过霍临风的脊背。
都什么时候了,竟还有颠鸾倒凤的心思,霍临风衔他的耳朵,哑声道:&ldo;万一事败,今夜风流偷香,那我死也不算冤枉。&rdo;
容落云咬住枕头,生生吞下了呜咽。
这般凶险,又如斯快活,他们的第一个除夕过完了。
第112章
杜铮蹲在榻边,手里抱着一双刷干净的黑靴,说:&ldo;少爷,今日换这双罢。&rdo;
&ldo;嗯。&rdo;霍临风套好布袜,蹬进去,&ldo;嗬,热乎乎的。&rdo;
杜铮道:&ldo;我搁在炉边烘着呢。&rdo;站起身,展开外衣为霍临风穿上,又奉封腰玉带。他偷看一眼,支吾地说:&ldo;少爷……&rdo;
霍临风道:&ldo;怎的了,直说。&rdo;
杜铮小声问:&ldo;是不是要开打了?&rdo;
暗扣紧紧搭住,霍临风回应:&ldo;估摸着是。&rdo;他抬手揽住杜铮,不似主仆,像极一对狐朋狗友,揽着人走到窗边,才继续说,&ldo;你把东西拾掇拾掇,等打起来,你就趁乱逃出去。&rdo;
杜铮霎时情急:&ldo;少爷,我自己逃?我往哪儿逃呀?&rdo;
霍临风低骂:&ldo;呆子,随便往哪儿逃。&rdo;窗外一片雪,他指着灰墙和漆门,&ldo;墙已成危墙,门亦不知何时被破开,你逃出去后混在百姓里,知道么?&rdo;
说来说去,听在杜铮耳中不过是&ldo;弃主&rdo;二字,他哪儿肯,一脸执拗地摇摇头:&ldo;少爷,我不走,我得跟着你!&rdo;
霍临风训斥:&ldo;跟着我做甚?你能帮我杀敌?&rdo;他拍拍杜铮的肩,&ldo;活着,以后才能伺候我,才能回塞北和梅子成亲,记住了么?&rdo;
杜铮哑然,只好答应下来,而后去拾掇要紧的物件儿。
霍临风推门出屋,一跃至瓦檐上,净是雪,拂去一截坐在了屋脊上。尚不足片刻,窸窣踏雪声逐渐靠近,很轻,可见轻功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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