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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关青白了他一眼，小模样翻白眼儿时可理直气壮呢，翻完白眼儿就越过他打算离家出走。

程悍一把摁住门，堵在他身前厉声骂：&ldo;还嫌不够丢人啊？给我坐下，好好反省！&rdo;

关青气的一跺脚，梗着脖子喊：&ldo;我不！我没错！我为什么要反省？该反省的人是你！&rdo;

&ldo;你没错？你还想怎么着？你丫喝多了自己在外面惹事儿一群人为了你东奔西跑，你还没错？人饶也好心给你倒水，你不领情还泼了人一身，这叫没错？你他妈骂我跟骂孙子似的骂了一晚上，这他妈叫没错？&rdo;程悍指着他身后的床横眉冷目地呵斥：&ldo;给我滚回去睡觉，等你明天醒酒我再跟你算账。&rdo;

&ldo;算尼玛逼！&rdo;关青站得跟松柏似的挺拔，仰着小脸儿气宇轩昂的骂他。

程悍让他气得手痒，憋着火气咬牙切齿：&ldo;你丫找抽是吧？&rdo;

&ldo;你抽！&rdo;关青死不悔改，还顺带把自己半边脸凑上去：&ldo;你抽你抽你抽，有种你抽死我！&rdo;

程悍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含辛茹苦的爹，养了一个处在叛逆期蛮不讲理的熊孩子，他深深地感受到一种无力，关青的叛逆期来得如此迟缓，以至于比别人的叛逆期都要卓尔不群难以驯服，比十五六的

少年还要乖悖违戾。他吁了一口饱经沧桑的气，颓废道：&ldo;回去睡觉，明天醒酒再谈。&rdo;

关青一蹦两尺高，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吼：&ldo;我‐‐不‐‐我就不！&rdo;

程悍面如死水，等他吼完伸手掐住他的脖子，连推带搡按到床上，然后抽出皮带，一皮带抡到关青屁股上。

&ldo;再不消停老子抽死你！你丫没完了是吧？真他妈当我制不了你？给老子睡觉！&rdo;

关青扭头冲他喊：&ldo;程悍尼玛逼！&rdo;

程悍挥手一皮带，&ldo;你大爷的逼！&rdo;

关青继续喊：&ldo;你大爷的逼！&rdo;

&ldo;我大爷是你爸！&rdo;他把皮带折成半截攥在手里，指着一张小脸白里透红的关青道：&ldo;我就不信我今儿制不了你，你把舌头捋直了，再骂一句我抽你个屁股开花！&rdo;

关青雄赳赳气昂昂地爬起来，嘴皮子上下一碰：&ldo;你大爷，你大爷你大爷你大爷！&rdo;

&ldo;好，&rdo;程悍对他死不悔改的精神佩服的五体投地：&ldo;好好好，我今天就替我大爷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肖子。&rdo;他说完鞋也不脱，直接上床一把摁倒关青，伸手就去扯他的裤腰。

关青奋力反抗，挣巴的特带劲儿，到最后还是被程悍压住一条胳膊，扒了裤子露出两瓣儿屁股蛋，下就抽出几道红印。

&ldo;我让你骂人，让你犯浑，让你喝醉耍酒疯！&rdo;程悍说一句就抽一下，他狠下心一鼓作气抽了七八下，眼见那半圆的小屁股通红一片，听到关青终于不出声了，才停下手盯着那个小脑袋，&ldo;知道错了没？&rdo;

屁股是关青浑身上下肉最多的地方，他其实特耐揍，其他地方揍了都能忍住，唯独屁股，别说让他这一顿老皮带，就是小时候他爸拿柳条轻轻抽一下都能哭喽。他坑哧坑哧地抽泣着，扭过头看程悍背着光冷着一张俊脸，眼神一点儿情意都没有，觉得程悍就是一无情无义的大骗子，他骗了他这么多年，守了他小半生，结果最后跟个姑娘跑了，不仅不要他不说，还心狠手黑地抽他屁股，心中悲怆难以诉说，唯有哭天抢地一顿哀嚎，跳起来就去掐程悍的脖子。

&ldo;我跟你势不两立！&rdo;

再往后面就是水泥地，程悍怕两人摔出个好歹，一面提防着关青这个醉鬼掐死自己，一面还得用过人的腰力支撑俩人的体重，以防二人一头栽到地上摔成脑瘫。

地下室回荡着程悍的怒斥和关青各种形式的叫喊，老朽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缺德货，嗑着瓜子儿推开门，看清景象的下一秒，马上以比二人更打的音量喊：

&ldo;哎哟！哎哟哟，小两口打起来了！&rdo;

说完转过身在地下室里摇旗呐喊奔走相告：&ldo;快看呐快看呐，青青和悍悍打起来啦！大家伙儿快出来瞧嘞，我们的一对儿野鸳鸯终于散伙喽！&rdo;

&ldo;陈铂朽，&rdo;程悍气急败坏：&ldo;我□□大爷！&rdo;

也许是操人家大爷给了他力量，他终于扳开脖子上的两只鸡爪，一把将关青掀到床的里侧，蹦下床随手捞起一个杯子，照着老朽的脑袋掷过去。老朽微一侧身躲过他丢来的暗器，站在那儿摇头晃脑：&ldo;打不着打不着你打、不、着！&rdo;

程悍刚想往外冲，后背突然被一阵巨大的冲力狠狠撞了一下，他赶忙把住床架稳住身。关青打蛇随棍上，手撑着他的肩膀往上一蹦，两腿缠上他的腰，扳过他的脑袋，一口叼住了程悍的脸蛋儿‐‐

&ldo;啊啊啊，撒口撒口撒口！&rdo;程悍被咬得面目扭曲，想揍死关青这个小王八蛋，却碍于脸皮被人咬在嘴里，因此不得其法。

老朽跟外面鼓掌庆贺：&ldo;亲上啦亲上啦！关青真牛逼！办了丫的！&rdo;他的建议得到群众的一致鼓励。

这一天是程悍此生出尽洋相的一天，这一天是程悍此生心力交瘁的一天，这一天是程悍此生看破红尘的一天。

他在这破败的不见阳光的地下室里，顶着半张青紫一圈儿牙印的脸，被关青折腾的心如死灰，他认真且严肃的思索，自己为何落到今天这步？他思索来思索去，觉得促成今天这个弥天大丑的唯一因素，就是关青这个神经病！他简直是他命里的克星与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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