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身侧窸窸窣窣的声响,傅聿城摸出烟,手笼着火,挡着风把烟点燃,沉沉地吸了一口,&ldo;我这人挺混账,你需要帮忙,我却一点没察觉。&rdo;
&ldo;只能怪我自己我装得太好了。&rdo;
&ldo;那也是我的疏忽,朝夕相处,我不应该这么粗心大意。&rdo;
梁芙把啤酒罐放下,收回悬空的两条腿,抱膝而坐,&ldo;小时候,有次比赛之前,我吃坏东西拉了一整晚的肚子,没告诉老师,因为我是领舞,生怕被换掉。硬撑着跳完一场舞,一谢幕直接昏倒,把所有人都吓一跳。和我相处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我这人有多固执吗?我爸妈,我姑姑都是吃过苦头的……如果我不想开口,你们谁也没办法强迫我。&rdo;
&ldo;我连强迫这一招都没试过……&rdo;
&ldo;你不要道歉了,是我自己的错。&rdo;
&ldo;我的。&rdo;
本该是严肃场景,两人抢着背锅竟抢出了火药味,场面滑稽得不行。都停下来,对视一眼,而后&ldo;噗嗤&rdo;笑出声。
傅聿城低下头来,似是认真思索了一会儿,&ldo;那……八二开?我八你二。&rdo;
&ldo;不,我八你二。&rdo;
&ldo;七三开?我七你三。&rdo;
&ldo;不,我七你三。&rdo;
&ldo;六四开,我六你四。不会让步了。&rdo;
&ldo;……你神经病。&rdo;她是想笑一下,但没笑出来。分明是过分喜感的场景,她却不知道哪一根神经被触动,突然的动容,竟无端地哽咽了一下。
想到决裂那一日,她把话说得极尽刻薄,那一刻是真以为和这人死生不复相见,哪知道还有坐在一起喝酒谈心的这一天。
觉察到傅聿城端详目光,她急忙喝了一口酒,&ldo;……刚这一下风真大,吹得我差点喘不过来气。&rdo;
&ldo;冷不冷?要不回房间去?&rdo;
梁芙赶紧摇头。
沉默了片刻,傅聿城低声说:&ldo;……那天去看你的演出,在台下的时候,我想,你是天生应该站在舞台上的人。如果我们早点支持你,你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结婚的时候承诺祸福与共,我一句也没做到。&rdo;那一晚心情焦灼,懊丧悔恨,怪自己空口白话,说爱她,却更在乎自己的感受。他认了那时梁芙的怨怼,也清楚错在自己,起码无论如何,不该消极应对。那么多的解决方式,他偏偏选择了最差的那一种。
梁芙固执摇头,在她看来,这一桩婚姻的失败,过错全在自己。一意孤行,平白蹉跎与傅聿城的情谊。原本,可以等他们感情瓜熟蒂落,不必非得遭遇这一出无妄之灾。
&ldo;……我那时候没法排遣事业受挫的打击,所以急匆匆跟你结婚,想要遁入围城,以此逃避,傅聿城……我是在利用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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