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连日阴雨,幸好庖厨中还存有可用的干柴,我们来到这几日,暂时不必为烧火发愁。我把米洗好,把柴火点燃,塞到在在灶里。柴火噼噼啪啪地烧起细细的火苗,未几,冒出浓浓的烟气。
我被熏得呛了几下,连忙往旁边别开脸。
这时,我被一只有力的手拉起,待回神,若磐已经蹲在了灶前。他把灶膛里的干柴捅了捅,三两下,火就熊熊地燃烧起来,一点黑烟也没有。
他抬头看看我,金色的瞳仁在火光中映得明亮。
&ldo;柴火须架起才能烧着。&rdo;他说。
我讪然地笑了笑。烧火的活我真不在行,平时都是灰狐狸和若磐做的。
若磐没有说话,片刻,起身坐到一旁的柴糙上。
我朝镬盖上碰了碰,一点热气也没有,大概还要烧上许久。看向若磐,他从柴糙垛里扯出一段细长的干糙叶,慢慢地在指间折叠。我盯着那糙叶,只见它在若磐手里编织起来,片刻,竟似乎有了形状。
我觉得很是好奇,不禁凑上前去。
&ldo;这是什么?&rdo;我问。
&ldo;促织。&rdo;他说。
我愣了愣,惊讶地看着他:&ldo;你会编促织?&rdo;
若磐道:&ldo;以前在街上看孩童编过。&rdo;
我仍然发怔,片刻,点点头。我忽然觉得自己对若磐实在说不上了解,就连他是天狗的事还是子螭告诉我的,他醒来之后,我还没有好好跟他谈过。
&ldo;若磐,&rdo;我想了想,道:&ldo;你是天狗?&rdo;
若磐编着糙促织的手停了停,目光投向我,似带着讶色。
我望着他。
&ldo;嗯。&rdo;少顷,若磐低声道。
子螭说的果然没错,我眉间舒开。
&ldo;你出生在何处?&rdo;我问。
若磐埋头继续编着糙促织:&ldo;不知。&rdo;
&ldo;不知?&rdo;
&ldo;只知四周是山林。&rdo;他说。
我了然,又问:&ldo;之后呢?&rdo;
&ldo;之后就出去了。&rdo;
&ldo;寻句龙?&rdo;
&ldo;嗯。&rdo;
我发觉若磐这次醒来,不但再也没有变成兽形,不像过去那样嗜睡,连话语也明显多了许多。我兴致起来,看着若磐:&ldo;后来你怎寻到了我?&rdo;
若磐将一根糙叶绕在指头,淡淡道:&ldo;只有你带着句龙的味道。&rdo;
我了然,不愧是天狗。
若磐转头,从糙垛里又抽出一段长长的糙精,穿过编好的糙促织。他将眼睛瞟了瞟我,将糙促织递过来。
我一讶:&ldo;给我的?&rdo;
若磐点点头。
我不禁欣喜地露出笑容,从那大手中接过糙促织。仔细看看,编得挺精致,不想若磐竟有这等灵性。心里觉得又神奇又高兴,我忍不住,朝他伸出手去。
若磐金眸盯着我,似一怔。
&ldo;乖狗。&rdo;我的手落在他的头上,笑眯眯地说。
将近午时的时候,灰狐狸回来了。她把蓑衣脱下,似乎兴奋得很。
&ldo;去了何处?&rdo;我问。
灰狐狸满面笑容:&ldo;去了市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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