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一定是在想&lso;不就是个神君么,有什么了不起&rso;,可对?&rdo;句龙好听而缓缓的话音传来。
我心里&ldo;咯噔&rdo;一响,惊异地看向他。
句龙看着我,亦将眉毛微挑。
承认是傻的。
我决定不管他,没有答话。。
句龙却不管我的态度,笑笑,道:&ldo;你自然不会觉得我了不起。你可是颛顼洒在悬圃上的鲜血聚灵而生,论来亦是真正的神裔。我说得不错吧?&rdo;
我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起眼睛。
他说得没错。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颛顼与共工争斗,虽最终获胜,却也受了重创,鲜血洒在了悬圃之上。颛顼死去之后,神力化入日光,照耀万古;浸染了颛顼血液悬圃神土中却长出繁茂的花木,四季不败。
血灵透过糙木重新聚集,经过千万年积累,最终生出了我。
这是个秘密,因为连总管悬圃的毛女也不知道。
可这个句龙为什么会知道?
句龙似乎猜透了我的心思,莞尔道:&ldo;我可是神君。&rdo;
一阵低沉的&ldo;隆隆&rdo;声从不周山上传来,天裂漏下的汪洋掀起巨浪。
&ldo;那是什么?&rdo;阴风凛冽,我又惊又恐,看着巨浪中那青黑的影子盘旋而上,卷着水柱将天裂撑开,仙人们全力支起的五色石纷纷坠落。
&ldo;若磐。&rdo;句龙平静地说。
&ldo;若磐?&rdo;我不明所以。
句龙颔首,声音低沉:&ldo;昔日先祖败于颛顼,散神时,其神力分正邪劈开两半。正力交与我父辈,邪力镇在不周山下。&rdo;
我明白过来。共工是水神,他虽做下反叛之事,其神力却是天地间不可或缺的。天庭为保持维系,便在散神时取走了他的神力,允许共工后裔继承。
句龙力量纯正,自然是承自那正力,如此说来……&ldo;那若磐就是邪力所化?&rdo;我惊诧地问。
句龙点头,望向不周山,忧心忡忡。
&ldo;他只有我能对付,你走开。&rdo;他对我说,面容已经疲惫不堪,神色却仍然刚毅。
&ldo;快走!&rdo;水面上只留下句龙的吼声回荡。
我看到水中发出炽烈的白光,它耀眼得刺目,像水波一样突然将四面八方淹没。
那是句龙正使出最后的力气。
&ldo;句龙!&rdo;心里明白了句龙的意图,泪水涌出我的眼眶。声音出来,却被呼啸的狂风吞没。
坠落的五色石迅速飞回天裂之处,黑影愈加狂怒地挣扎。
句龙的白光渐渐变弱,我感到了句龙的不支,那黑影却仍未消失。
只有我能帮他。
心里做了决定,我冲入水中。
没有理会句龙神色骤变的脸,望向那黑影,闭起了眼睛。
光带着融融的热意从心中生出,渐渐化为白炽,将我的一切淹没其中。我能感受到那黑影由于我的力量而困住,那双鲜红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渐渐消失在句龙的白光之中。
自己从不知道散神也会心满意足。
我再也不必对句龙那么内疚,因为我终于能为他做些事了……
痛苦的吼叫仍回荡着,上方,妖男为我抵挡着那些诵经之声,愤怒的剑气划出万千流光,悟贤的弟子纷纷坠落。
若磐……我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觉得亲切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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