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坐进了一辆老式小汽车,车子载着我们向市中心驶去。布洛甘把我的旅行包放在膝上,一直没有吭声,我重又感到不安起来:&ldo;要与这位陌生人一起度过四天,这太漫长了;可要相互了解,这四天时间又太短暂了。&rdo;我说:&ldo;得先去我的旅馆,把行李放下。&rdo;
他神态尴尬地笑了笑。
&ldo;您是给我预订了一个房间吧?&rdo;
他仍然挂着那自感有罪的苦笑,可声音中却隐含着某种挑衅的成分:&ldo;没有!&rdo;
&ldo;怎么!我不是在电话里请您订的吗?&rdo;
&ldo;您说的那些话,我连一半也没有听懂。&rdo;他滔滔不绝地说,&ldo;您的英语比去年冬天还更糟糕,讲得又快,像打机关枪似的。可这没有什么关系。我们把这只包放在行李寄存处。您在这儿等着我。&rdo;当我们在民航局前下车时,他这样对我说道。他推开了一扇转门,我满腹狐疑地用目光尾随着他。忘了订房间,这到底是疏忽还是狡猾?他说不定跟我一样明白,今晚我将在他的床上度过。可一想到晚上我们有可能激不起真正的欲望,我不禁感到惊慌。我早就发过誓,若没有欲望,今生今世决不犯傻上一个男人的床。等布洛甘一回来,我便焦躁不安地说:
&ldo;无论如何要给哪家旅馆打个电话。我夜里没有睡觉,我想先眯一会儿,洗个澡。&rdo;
&ldo;在芝加哥,要找到一间客房很难。&rdo;他说。
&ldo;那就更应该马上去找。&rdo;
他本该开口说:&ldo;就来我家好了。&rdo;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他领我去的一家咖啡店一点也不像是我想象中的亲切而又温暖的酒吧,而像是车站的餐厅。我们紧接着走进一家酒吧,可这地方也俨然一间候车室。我们就这样眼巴巴地等待着度过白天?我们在等待着什么呢?
&ldo;来杯威士忌?&rdo;
&ldo;好。&rdo;
&ldo;要烟吗?&rdo;
&ldo;谢谢。&rdo;
&ldo;我去放张唱片。&rdo;
要是我们能够像上次那样安安静静地交谈,该多好啊!可是布洛甘一刻也呆不住。他到柜台要了一瓶可口可乐,往唱片盒里塞进了一块硬币,接着又塞进一块,继而又去讨价还价买香烟。当我终于说服他去打电话后,他离开的时间那么久,以至于我误以为他已经永远离去了。我的打算显然错了!仿佛他是故意要打破我的如意算盘似的。他几乎不像是留在我记忆中的那个男子。春光融化了他那被寒冬凝固了的一团僵硬。诚然,他并没有变得风度翩翩、灵活敏捷,可他差不多有了一个优美的身段,添上了一头金发,连眼睛也显示出了十分明朗的灰绿色。在这张我曾以为毫无表情的脸庞上,我发现了一张敏感的嘴巴,两只略嫌粗野的鼻孔和某种令我困惑不解的精妙。
&ldo;我没有找到房间。&rdo;布洛甘重又坐到我的身旁,对我说,&ldo;我只好给旅馆协会挂了电话。稍过一会儿我还得再打。&rdo;
&ldo;谢谢。&rdo;
&ldo;您现在想做点儿什么?&rdo;
&ldo;咱们安安静静地呆在这儿怎么样?&rdo;
&ldo;那再来一杯威士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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