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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封泽。&rdo;报出姓名的时候，封泽特意看了顾易止一眼。

老李从冷柜里拿出一碟炒得油光水亮的花生米，说：&ldo;封先生第一次来，这碟花生米就当给你们加菜了。&rdo;他憨憨一笑，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把花生米放在桌上，又走到门口坐下择菜。

&ldo;人长的帅就是不一样，吃饭都能多挣个菜。&rdo;顾易止捡起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说。

&ldo;礼尚往来。&rdo;封泽把花生米端到自己面前。

&ldo;什么礼尚往来？不用这么小气吧！&rdo;顾易止眼巴巴地说。

&ldo;这碟花生米是我用名字交换来的，你想吃的话，就也用名字来交换吧。&rdo;封泽皮笑肉不笑地说。

&ldo;奸商！&rdo;顾易止恨恨地骂了一句，掏出警官证摊到桌上，&ldo;自己看！&rdo;他一把从他手底下抢回碟子，吃得津津有味。

&ldo;这照片真难看。&rdo;封泽的表情十分嫌弃。

&ldo;那真不好意思，影响你的食欲了。&rdo;顾易止把证件塞回怀里，没好气地说。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店里除了他们没有其他客人。桌上的菜很简单，除了那碟花生米外，剩下的一盘是蕃茄炒蛋，另一盘是香干回锅肉，都是再寻常不过的家常小炒，味道正如顾易止所说，凑和而已。

&ldo;一年前，这间店子遇到入室偷盗，&rdo;喝了几口啤酒后，顾易止的眼神沉下来，&ldo;老李两口子听到响动起来检查，和歹徒撞个正着，缠斗的时候他老婆被倒下来的柜子砸中，当场昏了过去。老李给我打电话，等我赶到的时候，他还抱着那个歹徒死死不松手。从那个时候起，他老婆就一直躺在医院里，至今还昏迷不醒。&rdo;

封泽愣了愣，目光投向那收银台旁的女人，她的眼神那样温柔，一直盯着老李忙碌的身影，舍不得移开片刻。

&ldo;他们两口子本来已经买好了新店铺，打算收拾好就搬过去，李婶出事后，老李就把新店面给卖了，孩子也送回老家，一个人守在这里，就靠这间店面挣钱供他老婆的医药费。&rdo;顾易止看着那碟花生米，&ldo;他把所有钱都塞进了医院里，自己一天的生活费都加起来，可能还不够买这几粒花生米。&rdo;

那女人听到他说话，眼里露出悲伤的神色。

&ldo;那个歹徒是个惯犯，一直在被局里通缉，如果我能早点抓到他……&rdo;顾易止喝干杯里的啤酒，沉重地说，&ldo;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如果我破不了案子，让凶手一直逍遥法外的话，受害的就不止是一个人一个家庭。&rdo;

&ldo;你刚才去了什么地方？&rdo;封泽想到他身上的那团尸气，问道。

&ldo;宜城大学。&rdo;顾易止说。

&ldo;你有见过什么人吗？&rdo;封泽皱眉问。

&ldo;学校里能没有人吗？那一个个的难道都是鬼？&rdo;顾易止用一脸&ldo;你是不是智商有问题&rdo;的表情看着封泽。

&ldo;你见过鬼吗？&rdo;封泽顺滕摸瓜地问。

&ldo;你没问题吧，这世上哪有鬼……&rdo;脱口而出的话却在这里戛然而止，顾易止像是想起什么事，闷头喝起酒来。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他掏出来接起：&ldo;喂，王浩……什么？……行，我马上回来。&rdo;他急匆匆挂断电话，站起来说：&ldo;局里找我有点事，我先走了。&rdo;

不等封泽说话，他翻出三百块钱压在收银台上，边走边喊：&ldo;老李，钱我放那了啊！&rdo;

&ldo;顾警官，你给多了！&rdo;老李追了出去，哪里还看得见顾易止的身影，他摇头叹气，见到封泽走出来，窘迫地说，&ldo;你看顾警官又给这么多，这怎么好意思呀！&rdo;

&ldo;他常来吗？&rdo;封泽问。

&ldo;一个月能来二三回吧，封先生，你们是同事吗？要不你帮我把钱带过去给他吧。&rdo;老李摸出一把零钱，一边数一边念叼，&ldo;也不知道欠人家多少了，这些要是不够，等他下次来了我再还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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