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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顿了一下，他说：&ldo;杨夫人和柳夫人来过，和我说了……&rdo;

说了什么，他不必点出来两个人也是心知肚明。

&ldo;我很高兴。&rdo;他声音又轻又柔和，又重复了一遍：&ldo;我觉得很高兴。杨夫人说，这真是缘分。你平时就很好，又偏巧拣了那朵石榴花，太后还喜欢你的名字。&rdo;

阿福没出声。

固皇子半仰起头，他脸上的笑容如和风一般温煦：&ldo;刚听到这事儿的时候，我觉得太后是急了，乱点鸳鸯谱。因为我两次指婚都没有成，所以想了这个办法，或许她也觉得我的命格太硬，克人。也可能太后觉得我的年纪不小，即使不成亲，身边也要纳人。&rdo;

阿福依旧没出声，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固皇子看起来也并没有要她开口的意思，他只是在叙述。

&ldo;我没想过……不，是没想过，会这样快。一时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儿。觉得似乎有些难过，又有点气愤，唯独没有欣喜。如果，我真的象传言说的那样，命格太硬，克母克妻……&rdo;

&ldo;殿下，&rdo;阿福打断了他的话：&ldo;那些是无稽之谈。&rdo;

&ldo;是啊，但是也有句老话说，许多事宁可信其有。如果真是那样儿，我不就又害了人了吗?杨夫人说，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个有缘的人，一定福泽绵长，绝对不会象前两次一样‐‐我才知道人已经择定了。&rdo;

他转过头来，虽然知道他看不到，可是那专注的温柔的神情还是让阿福觉得微微心悸。

&ldo;夫人说了，我才知道是你。&rdo;

阿福觉得手心在冒汗。她想把手抽回来，不过固皇子没有放开。

&ldo;听到的时候我觉得意外，然后，过了一会儿觉得，很高兴。&rdo;固皇子声音很低，脸庞微微泛红了：&ldo;知道是你，不是别人的时候……&rdo;

阿福冒出一句：&ldo;我长的不美的……&rdo;

固皇子轻轻笑了一声。

&ldo;我刚才，坐在这儿，想了很多，然后让刘润去请你来。我想，我有一句话，想问你。&rdo;

阿福抬起头来：&ldo;什么话?&rdo;

&ldo;你愿意吗?&rdo;

阿福怔住了。

固皇子认真的问她：&ldo;你愿意，在我身旁，生活下去吗?&rdo;

如果换一个人来问，你愿意接受吗?阿福的回答一定是，不愿意。

可是，为什么……这件事的另一个当事人问她这话，阿福却说不出话来。

&ldo;我……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心里总是很舒服。&rdo;固皇子的脸色越来越红，他的手掌心也在出汗，阿福察觉到了。

&ldo;你知道的，我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眼睛还看不到，没有什么本事……大概我只有这么一个身份，还算是我的长处。&rdo;固皇子神情从容，但是声音却有些不太稳。

&ldo;殿下的长处很多，宽厚，博学，还会剑术……&rdo;阿福轻声说：&ldo;是我配不上殿下。&rdo;

&ldo;不，配得上。&rdo;固皇子握着她的手用上了力：&ldo;可是，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去和夫人，和太后说……&rdo;

阿福忽然有些微的感动。

因为眼前这个皇族少年涨红的脸，还有，他认真的话语。

&ldo;殿下，我从小，就对自己说，宁为乞丐妻，不为富人妾。&rdo;

固皇子神情有细微的变化，但是安静的听阿福说下去。

&ldo;我和殿下说过吧?我的母亲，就是由婢，到妾，然后做了当家人。她名不正，则言不顺，人无完人，想在旁人眼中活出个样儿来，真不容易，哪怕厚待嫡女刻薄亲女，还是两面不讨好。我不恨娘，我只是可怜她。我们家是小门小户，还没有什么纷争。我知道富人家的妾是什么样的，她们活的很累。男人只有一个，却有好几个女人争抢，妻与妾你伤害我，我伤害你。嫡庶，宠爱，子嗣，家产……我不想伤害人，也不想被人伤害。我以前想，嫁一个老实的人，没什么余钱娶妾的，过踏踏实实的日子……后来进了宫，不知道何年得出，我又想，学点手艺，攒点钱，将来出去了，自己给自己养老。我从来没想过，要去做旁人的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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