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回趟家。&rdo;他轻描淡写,高哲听着,不免担心,担心他撑不住。
颜灵果真好奇,&ldo;你回家干嘛呢?出什么事儿了?&rdo;
&ldo;没事儿,我妈借出去的钱收不回来,让我回去盯着。&rdo;
&ldo;这样啊……&rdo;颜灵笑了笑,说:&ldo;你小心点儿,要板着脸放狠话也先看看对面的人好不好惹,你脾气收着点儿……别吃亏,诶只不过阿姨在呢,她肯定能管着你。&rdo;
付怀禹眼睛有点发酸,对着手机,哑着嗓子轻轻喊她:&ldo;颜灵。&rdo;
&ldo;怎么了?&rdo;
&ldo;颜灵……&rdo;
颜灵听出不对劲来,刚想问,却听见他倏地笑了一声,&ldo;我就想试试,叫你三声能不能召唤神龙。&rdo;
&ldo;这才两声呢。&rdo;
&ldo;颜灵,我挂了啊……&rdo;
高哲看了眼付怀禹,支吾着不敢开口,又转头去看着路,余光瞥见付怀禹慢吞吞将手机放到腿上,随即伸手蹭了下脸。
他头转向窗户,一动不动地看着什么……
一路无话,高哲一路上速度极快,不到三小时便赶到了市医院。
陈璇动用关系给吴佳慧腾出个病房来,单间,吴佳怡站在门口,眼框泛红,能看出来哭了不久,眼睛都快肿成核桃了。
见到付怀禹,她眼泪又要往下掉。
刚才付怀禹紧赶慢赶,可这时,从门口看进去,看见床尾有些凌乱的白色被子,看见自己母亲瘦了一圈的脚心,他甚至不敢进去。
高哲看他这样,轻声开口:&ldo;进吧,阿姨等你呢。&rdo;
付怀禹像刚刚被人从睡梦中惊醒那样,很轻很轻地往里走,也就走了三四步,便看见了吴佳慧。
高哲跟在他后面,在看清床上的吴佳慧时,心里一紧。
她头发稀疏了不少,仰躺在床上,唇色泛白。头顶氧气瓶咕噜咕噜冒泡,她皱着眉想扯开鼻间的管子,不时呻吟出声,极度虚弱的开了口:&ldo;别,别都围着……我喘不过来气……&rdo;
吴佳怡也跟着进来,将她手上吊着的针水又弄慢了点儿。
高哲站了足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吴佳慧好像并不是很清醒,她拧着眉,也没看付怀禹几眼,可能是太疼了,只是不时发出倒抽气的嘶声。
直到‐‐
&ldo;妈。&rdo;
愣了三秒,吴佳慧眼角滑泪,她在极度的疼痛中努力抬眼去看自己的儿子。
&ldo;药……不吃就好了,太贵……钱也……&rdo;
吴佳怡见她这样,眼泪又往下掉:&ldo;姐,姐你别激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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