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白头誓不归…
听见这声喊,门外的人撞进来,灯笼照上一张乌青的脸。
他在门前站了这么久,却一声未咳,是硬生生憋了一口气,竟把自己憋得昏过去了。
把人抬上床,点灯,叫大夫,开方煎药,手忙脚乱的折腾了大半夜,闹醒了一院子的人,直到天亮,青黑的脸色终于消退,重又变回了一纸苍白,呼吸也平顺了。
秦钧雁谢了大夫,又谢了在一旁帮忙的李遥安和早夏,坐在床边守着他醒,守到中午,悬了几人一晚上心的人终于睁开了眼。
&ldo;大哥?&rdo;
松了口气,秦钧雁向床头挪了挪身子,担忧中透着欣慰的喜色,李遥安和早夏正剥着桌上的炒栗子,这一声唤,把他俩的视线也唤了过去。
秦钧鸿眼珠中的浑浊消散,半晌,又闭上眼睛,叹了口气:&ldo;你回去吧。&rdo;
喑哑的声音,安静和气并无怒火,秦钧雁一愣,无奈微笑,道:&ldo;大哥‐‐&rdo;
&ldo;你晚上说的那些话,我都听着呢,&rdo;秦钧鸿偏过头向里躺着,轻轻地道,&ldo;我以后都记着了,你可以回去了。&rdo;
秦钧雁又愣住,门吱呀一声开了,下人端了煎好的药进来,放在桌上,退出去了,秦钧鸿也听见动静,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道:&ldo;给我。&rdo;
李遥安正剥着栗子,对着那药碗给早夏使了个眼色,少年不动声色地端过去,却塞到正发愣的秦钧雁手里。
秦钧鸿接了个空,翻了个身去瞪他,结果只瞪着个背影,只好转去瞪李遥安,后者更是视若无睹,自顾自地捻出一颗栗子来,眯着眼睛笑:&ldo;可算拨出个没带毛皮儿的,小夏要不要?&rdo;
&ldo;嗯。&rdo;
早夏也好像看不见他俩似的,抿着嘴角坐回去,接了栗子,填进自己嘴里。
李遥安忽然特别高兴,他觉得眼前这一屋子人里头,怎么看小夏都是最顺眼的。
&ldo;我说,你们‐‐&rdo;
&ldo;大哥。&rdo;
秦钧鸿半撑起身子,又听见弟弟一声唤,转头看见碗里的汤匙正搅和着,眼睛里忽然晃过一丝慌乱:&ldo;给我,我自己能喝。&rdo;
秦钧雁叹了口气,却又挪近了些,道:&ldo;就这一次。&rdo;
&ldo;……一次也不行,&rdo;秦钧鸿的身子瘦得撑不起衣裳,他固执地摇头,坐直了轻咳一声,&ldo;要不,你可以再多留三天。&rdo;
&ldo;哥‐‐&rdo;
&ldo;四天?……碗给我。&rdo;
秦钧雁自然不会动,他无奈道:&ldo;为什么你一定要我走?&rdo;
&ldo;秦家有秦家的事,你呆在我这儿,成什么样子?&rdo;
早夏皱了皱眉,看见李遥安脸色一沉,手里的栗子碎成两半:
&ldo;钧鸿,你还有完没完?&rdo;
声音不大,却莫名的震慑,秦钧鸿神情一僵,道:&ldo;什么有完没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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