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晋阳朝堂便传出一件大事,慕容厉解了韩续军职,将其发回朝廷,由朝廷安排另外任用。
韩续无论行军打仗还是排兵布阵都是一把好手,难得能攻能守的将领。退朝之后,连慕容博都忍不住问:&ldo;老五,发生了什么事?&rdo;
慕容厉根本没有理他,也没有回府,随便找了个酒楼,喝了一顿酒。周卓过去陪他,还想问点什么,他一个字也没说。
他不能告诉他们,这个该死的东西和他的爱妾通jian。深更半夜,在自己和那贱人一通恩爱之后,把这个该死的东西堵在房里。
他只能不断地喝酒,烈酒入喉,人的知觉可以不那么灵敏,思维也会迟钝一些。对,大醉一场吧。
他不能一刀杀了韩续,韩续随他并肩作战近十年了。他也不能一刀杀了那个女人,因为她生了个女儿。
他习惯在自己的东西身上盖个戳,我的兄弟、我的父亲、我的女人、我的女儿。哪怕有一天,发现女儿有可能不是自己的女儿,盖上的戳却怎么也擦不去了。
他不能指着那个盖着&ldo;我的女儿&rdo;印戳的孩子,对人说这是个野种,扔进水里溺死。
是以不管是不是,他终究只能看着这个戳章,哪怕任其自生自灭。
愤怒、悲哀终于慢慢地都淡了。人的一生,谁他妈的还没有一星半点难受难堪的事?
觉得伤了痛了,最终的办法,也只有……忍住。
慕容厉回到王府的时候,赵武迎上来,欲言又止‐‐昨天晚上韩续从王府出去,身上带着伤。他当时就想问慕容厉,然慕容厉在听风苑住下,那模样太吓人,没人敢多嘴。
现在慕容厉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对陶意之说:&ldo;把小郡主送到彰文殿,交给母妃抚养照看。&rdo;
陶意之一怔,忙欠身,说:&ldo;是。&rdo;那洗剑阁那位……不抚养小郡主了?
慕容厉又道:&ldo;从此以后,不许她踏出洗剑阁一步。&rdo;
香香发现院子里的仆妇都被清了出去,只留了碧珠照看。她问碧珠:&ldo;王爷说过怎么处置我吗?&rdo;
碧珠也只是知道昨夜韩续从她房里出来,王爷发了好大的脾气,别的就一盖不知了。她犹豫着说:&ldo;王爷说……以后不许夫人再出院子。&rdo;
香香嘴里发苦,不许我再出去,他也不会再来了吧。然而碧珠仍然吞吞吐吐,香香问:&ldo;还有吗?&rdo;这样难以出口,是更糟糕的事吗?
碧珠说:&ldo;王爷说……王爷命人将小郡主送进宫了,说是命舒妃娘娘代为养育。&rdo;
香香如遭重击,良久说:&ldo;不!&rdo;
碧珠目带同情地看她,轻声安慰:&ldo;夫人不必往心里去,也许过几天王爷气消了,会把小郡主再接回来也不一定……&rdo;
香香的眼泪已经如泉般疯涌,不,他不会消气了。他们大家都知道。她转身就要冲出去,碧珠抱住她:&ldo;夫人!夫人!王爷正在气头上,您现在去,不是火上浇油吗?您再等个几天,总得碰上个合适的时候啊!&rdo;
香香冲出洗剑阁,去到听风苑。那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慕容厉在庭中,陶意之站在一旁,正低声跟他说着冉云舟命人带回来的良种马匹的事。
香香奔进去,跪在他面前:&ldo;王爷!将萱萱还给我吧,孩子还小,求您了王爷!&rdo;
慕容厉用全然陌生的目光看她,良久说:&ldo;本王的话不算数了啊。赵武呢,让他把人领回去。&rdo;
他语气相当平静,却也冷肃。
赵武派了侍卫,将香香强行拖出听风苑。香香不断呼喊他,赵武只得令侍卫堵住她的嘴。慕容厉看了眼赵武,说:&ldo;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和她的头,自选其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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