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火把!是敌人!&rdo;
杨成武向对岸一望,果然是红通通的火把!一支,两支,三支,愈来愈多。顷刻间,长长的连绵的火把,沿着对岸不停地向前移动。
&ldo;是向泸定桥增援的敌人!&rdo;王开湘喃喃自语地说。
杨成武心中忽然象火光似地一亮,兴奋地对王开湘说:
&ldo;我们也点起火把!&rdo;
&ldo;敌人不是马上就会发觉吗?这里河面是很窄的。&rdo;
&ldo;我们可以装敌人呀!&rdo;
王开湘沉吟了一下,说:
&ldo;行!&rdo;
队伍在一个村子里停住。把老百姓的竹篱笆整个买了下来,然后扎起火把。参谋们还找了几个四川俘虏和团部的号目,分别布置了工作。
队伍继续前进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通红的火把,盘山绕岭地向着泸定桥奔驰前去。
果然,时间不大,对岸就响起了尖利的号音,在问讯这里是什么部队。司号员立刻按敌人的号谱做了回答。这一切都做得从容而得当。
但是,事情似乎还没有完,对岸又有几个四川口音高声叫道:
&ldo;喂‐‐,喂‐‐,你们到底是啥子部队?&rdo;
几个四川俘虏用原来的番号做了回答。对方不言语了。
&ldo;对嘛,这本来也是真话!&rdo;杨成武举着一支红艳艳的火把,年轻的脸上露出微笑。
雨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样子。为了按时赶到,杨成武同团长商量,决定把影响速度的重火器、牲口驮子、伙夫担子,以及首长的乘马,全部留在后面随队跟进。王开湘表示同意,但对杨成武的乘马却不同意留下,理由是他的伤还没有全好。杨成武急了,把手一甩说:
&ldo;团长,你就听我一次吧!大家都在走,我这个政治委员怎么好骑在马上呢?&rdo;
说过,他已经插进队伍里走了。
人们高举着火把前进。速度的确加快了许多。但是那风声,雨声,大渡河的隆隆声,以及山洪的暴响声,仍然慑人心魂。尤其是上上下下的羊肠小路,其滑如油,不断有人摔得仰面朝天,人们简直是在泥里水里爬着滚进。然而,人们的劲头儿却比刚才更足了,因为在不过一百公尺的对岸,就是敌人,正是敌我双方在进行着一场竞走比赛,怎么能落到敌人后面去呢!渐渐地,雨越来越大,夜越来越深,人们忽然发现对岸的火把停住了,一支接一支地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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