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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第1页）

这天阳光中正好，十八在绣一条手帕，午后的阳光温暖地洒在屋子里，她安安静静地坐在窗前，就像之前的每一天。

不知什么时候，房门被打开，小九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大人、书生和程普，甚至还有朝廷派来监察破案进度的人。

十八没有放下针线，也没有回头。

小九的眼里闪着泪花，问道：&ldo;十八，咱们认识多久了？&rdo;

&ldo;好几个月了。&rdo;十八对她笑了笑。&ldo;但是觉得很亲切呢，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却感觉像是家人一样。&rdo;

小九又问：&ldo;巡抚大人是你杀的吗？两个白七……是你杀的吗？&rdo;

虽然他们已经有了证据做好了推理，可是小九觉得，若是十八此刻否认的话，他们都会相信的。他们不仅会相信，还会拼了命地去证明十八的清白。

可十八轻飘飘地回答道：&ldo;是我呀。&rdo;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温和，带着软糯的尾音，可这一次屋子里所有人都感到浑身冰凉。他们谁都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纤细的仿佛一折就断的女子，会是将人残酷剖心的冷血凶手。&ldo;为什么要杀他们？&rdo;

其实大人更想问的是：为什么要承认？

十八说：&ldo;他们是我的仇人呀。&rdo;

&ldo;你从来都不曾失忆，对吗？&rdo;小九猛地上前一步，她觉得难过，同时又很受伤，这说明什么？说明十八一直在骗他们！&ldo;两个白七还有大人死的前一天晚上，我都特别累，睡得特别沉。是你做的，对吗？&rdo;

&ldo;我在药铺买了三次迷药呢。&rdo;十八全部承认了。她微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人们。&ldo;毕竟我不想让你察觉，半夜我没有睡在你身边。&rdo;

小九猛地别过脸去。

十八又道：&ldo;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两个白七都认出来了我，一个威胁我晚上去见他，一个威胁我要听话，我不喜欢他们这样对我，所以就将他们杀了。至于巡抚……他害得我家破人亡，从我十二岁到十九岁，做了他七年的玩物，只因我不肯屈服，他便百般折磨于我，谁知我逃了出来，恰好为你们所救。若是你们不救我，我早就死了。&rdo;

&ldo;所以呀，我不骗你们。你们既然查出来了，我就都认了。&rdo;

她用温柔的语调承认犯下的罪行，好像这根本不算什么，好像她只是在说一个简单的小故事。

&ldo;你留在县衙，是为了什么？&rdo;书生问。

&ldo;我自己不会查案，不知道我要杀的人是谁。我被关起来这么多年，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若非见到白七，也不会知道自己也是失踪案的一员。&rdo;十八手中仍然拿着没绣完的帕子，有几分遗憾。&ldo;我还要谢谢你们，若非你们对这个案子的执着，我可找不到我的仇人。我只是想看看他们的心是什么颜色，好人跟坏人，怎么就没有一点区别呢？&rdo;

大人闭上眼，复又睁开：&ldo;本来我们也没怀疑到你身上。是程普发觉了你的异常，那日你遇见白七，他本想去救你，却见你们两人似是旧识，回来告诉我们，我们还不信，你知道的，我的嗅觉非常灵敏，我在你身上闻到了白七的味道。他独爱女儿香，可你身上却是花香，每次死了人，你身上都有命案现场的味道，我不觉得这是个巧合。&rdo;

十八欢欣地拍拍手：&ldo;大人果然心细如发，还有么？&rdo;

&ldo;白七去绣衣阁是与你约好的，你约他在那里见面，然后杀了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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